常或是错觉。 细细想来,虽然她已经是做娘亲的人了,但从未被人坚定地喜欢过,当她满腔爱意的时候萧凌安只给她无尽的打击和冷落,当萧凌安回头的时候她已经心如死灰,面对顾寻舟似有似无的心意才会忽略无视。 而她漂泊无依的时候来到了停鹤居,顾寻舟觉得她是将他放在了心上,由此更加确认心意,实则她一来是想弥补亏欠,二来是因为顾寻舟是她在这世间为数不多能够说话的人。 说来可笑,她看似是大梁皇后,陛下为了她空置后宫,生下小皇子百般恩宠,实际上她在这世上连个能说话的人也没有,京城只有玉竹和姚念雪,现在一个照顾阿淮一个嫁人,她似乎就只认识顾寻舟一人了。 现在沈如霜才恍然间发现,她被关在深宫和逃跑后四处飘荡的这些年,与这人世间的联系竟然这样淡薄,几乎到了断绝的地步。 如今与顾寻舟把话说开了,同一屋檐下两两相对也难免窘迫,她也不能再这样纠缠不清了,倒不如趁此机会顺着顾寻舟的意思离开,在萧凌安还愿意退让的时候找一个僻静又安稳的地方,如此才不算是辜负。 想到这些,沈如霜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恰好萧凌安今日身体有恙,想来也无人会再盯着她了,赶忙起身收拾着东西,打算天色亮堂些的时候就启程。 除去便携的银票,沈如霜也就只有些许换洗衣物,当她准备系好包袱的时候,余光瞥见了摆在一旁的簪子,正是顾寻舟送给她的那一支。 她犹豫了片刻才将簪子拿起,下定了决心似的迈出了门槛。 * 昨夜将深藏着的心声吐露出来,却被沈如霜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还和萧凌安有着莫大的关系,顾寻舟心里忧愁又憋闷,加之这是第一回 有些别样的情愫,情难自已的时候说的话太过直白,后来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一直在想着沈如霜究竟会不会走,若是走了,他又该如何。 顾寻舟想了一夜也没有答案,在天色刚蒙蒙亮的时候才有了些睡意,刚准备睡下就听到了一阵轻轻的叩门声,沈如霜温柔小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道: “公子,我细细想了你说过的话,今日就走了。” 话音方落,门外之人似乎是在等着回应。 顾寻舟在晦暗的天光中瞬间清醒过来,未曾想沈如霜会走得这般果决又干脆,一时不知如何面对,想要开门与她说几句道别的话,又怕他会难以控制心绪,连他们之间最后的美好也留不住。 他脱力地缓缓倚靠在软垫之上,终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疲惫地阖上了双眸。 门外之人等不到回应,似乎以为他已经睡去,于是没有再次敲门,轻轻将一件东西搁置在窗台上,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顾寻舟亲耳听着熟悉的脚步声越走越远,再也抑制不住心间翻涌的神思,强忍着等到她走远后就猛然间直起身,焦急又慌张地打开了门,四下环顾再也看不见沈如霜的身影,连她的小屋都干干净净像是无人来过一样。 他眼前有些发花,失魂落魄地走了几步,连双腿都变得绵软无力,支撑不住之时赶忙扶住了窗台,这才看到一个眼熟的锦盒。 顾寻舟隐约知道了这里面是什么,双手颤抖着将盒子打开,果然看到他送给沈如霜的那支簪子静静地置于其中。 他说过,沈如霜可以凭借着这支簪子来找他。 现在簪子还给他了,所以她不会再来了,亦是要断绝他的所有念想。 顾寻舟愣怔地看了许久,没料到看似娇弱温婉的沈如霜会这样狠心,察觉到有些东西不可扭转地改变之后,能够当机立断地斩落,连他都有些自叹不如。 他心口袭来一阵迟缓的钝痛,像是缺失了极为重要的一样东西,失落之感让他挣扎不得地沉溺进去,脸色苍白地无法挣脱之时,大门处忽然传来了一阵叩门声。 顾寻舟逼着自己收拾好心绪,理了理凌乱的衣衫才犹豫地走上前去,想过会不会是霜儿去而复返,但他很快否决了这个念想,沉住气将门打开。 “陛下?”顾寻舟有些意外道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