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得近,又都身形相似长相明艳,坐在一旁的吴氏她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忽然开口来了句。 “莫说,我瞧着砚哥儿媳妇和沈家大姑娘倒是有些许相像,我记得砚哥儿媳妇的生辰是在冬月初六吧。” 沈太夫人崔氏眼中闪过犹疑,垂了眼帘笑道:“这也是巧了,我家观韵姐儿是冬月一日出生的,那算起来,她该叫枝姐儿一声妹妹才对。” 吴氏跟着笑了笑:“那还真是有缘分。” 众人在花厅里说了一会子话,等两位老祖宗都乏了,才各自起身离去。 林惊枝回到抚仙阁后,坐在暖阁旁的美人榻上垂眸沉思。 哑婆那张快要被疤痕一分为二的恐怖的面容,一帧又一帧地从她脑海挥之不去。 “春娘……?” 林惊枝呢喃自语,她觉得这个名字极熟,可又想不起在哪听过。 在豫章侯府时,府中伺候的老人时常说她长得和她生母白氏,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可惜白氏去世得早,她的音容笑貌早就随着时间推移,在林惊枝心底变成了一个模糊倩影。 林惊枝深吸口气起身,推开了支摘窗,有风从外头扑入,带着鹅绒雪屑落在她洁白无瑕的面容上。 “晴山,寻个空置的箱笼给我。”林惊枝忽然开口,朝外头的晴山道。 “是。” 等晴山寻来箱笼,林惊枝打开箱橱,把里头属于裴砚的衣物通通整理进去。 然后就吩咐孔妈妈去外院书房,把裴砚的小厮云暮叫来。 云暮进来后也不敢乱看,垂眸行礼:“少夫人,不知少夫人有何事吩咐小的。” 林惊枝指着地上两个箱笼道:“这些都是你家主子的衣裳,还有平日用具,你把这些都抬到外院书房。” “等裴砚回府后。” “告诉他,好好上进日后就,睡在外院书房。” “少夫人,小的不敢。”冷汗就从云暮鬓角滑落,他直接朝林惊枝跪了下去。 “云暮求少夫人莫要为难小的,我家主子知晓这箱笼是我抬回去的,主子会打死我的。” 云暮跪在那里,哭得凄惨,那张还带着一丝孩子气的脸上,一滴眼泪也没有。 林惊枝有些气结:“那算了。” 云暮一喜:“小的这就退下。” 林惊枝冷哼:“你抬着,我亲自带人和你一同过去。” “……”云暮。 “少夫人,这不是和打死我没区别么。”云暮又要哭了。 林惊枝不再理他,一边吩咐晴山和孔妈妈跟着,一边朝云暮指了指地上箱笼:“你若不愿意,我也可以打死你的。” 书房前负责守门的是护卫苍山。 苍山见云暮带着林惊枝一同过来,先是一愣,赶忙大步上前行礼。 “少夫人。” 林惊枝指了指书房旁,裴砚平日休息的侧间厢房:“这我能进去?” “能。”山苍赶忙让开。 云暮恭敬把东西搬了进去,他不敢久留,火速退了出去。 孔妈妈和晴山守在门外,并不敢擅自进去。 林惊枝站在裴砚平日休息的厢房里,抬眸四望,干净整洁的桌案,除多宝阁上放着的满满当当书册外,只有一个箱橱,和一个小小的硬榻。 冬日冷,但里头没烧地龙,根本不像是夜里能睡人的地方。 这是两辈子里,林惊枝第一次踏进外院属于裴砚的领地。 她眼底有震色闪过,抿了抿唇,伸手打开裴砚平日放置衣物的箱橱,却不小心碰掉了里头放着的几本书册。 林惊枝眉心微蹙,俯身捡了起来。 她视线却顿在其中最醒目的一本《秀才与世家千金私奔》的话本子上。 这不是她当初从裴漪怜那里没收的,最后不慎被裴砚收走书册么? 可裴砚好端端的,把它藏在箱橱里作何? 林惊枝随手翻了翻,就见其中一本书册里,夹着几张薄如蝉翼,却还画着东西的宣纸。 这一瞬,心底有不好的预感闪过,最后林惊枝视线定格在那几张宣纸上,这不是传说中的春宫秘图么? 而且上头的姿势,格外地大胆放肆…… 其中有一张动作,林惊枝越看越觉得眼熟,像极了前些日她伤了脚踝那次夜里,裴砚迫她做的姿势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