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接父亲,结果接了沈观韵一同回府,沈观韵进府第一日,就要去外院书房安置了? 林惊枝脸上表情淡淡,心底却在冷笑,衾被下的指尖收紧,指甲刺进雪白娇嫩掌心。 “夫君既然要去外院安置。” “不如就把抚仙阁中衣物也一并带去外院书房吧。” 林惊枝唇角勾着,那笑意却不达眼底:“这些时日来,妾身想了许久。” “以夫君在燕北的名誉尊荣,日后是要造福一方百姓的,自然不能耽于内宅中。” “如今父亲也回家中过年,夫君不如就此搬去外院书房安置,好好读书上进。” 裴砚闻言,漫不经心收了雪白指尖握着的书卷,居高临下打量林惊枝许久,沉黑眸底有暗波翻涌。 下一瞬,裴砚笑了。 “吾妻倒是贤惠。” “既然如此,我瞧着外院书房和抚仙阁两处,每日来回的确耽误不少时辰。” “过几日,我就让小厮把外院书房要用的东西,搬回东梢间小书房安置。” “这样夫人得空时,还能日日督促我努力上进。” 林惊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愣愣望向裴砚,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这个结果! 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可若要反驳,一时半会她脑子里竟是一团糨糊,找不出任何冠冕堂皇理由来反驳裴砚。 就这样,含着乱七八糟思绪,林惊枝因喝了退热汤药的缘故,也不知什么时辰迷迷糊糊竟然睡着了。 翌日清晨,她睁眼时才卯时不到。 昼短夜长,放眼望去窗外灰蒙蒙一片。 晴山听得里间动静,推门进去:“主子可是醒了?” “嗯。”林惊枝慢慢伸了个懒腰,一夜好眠好,唇瓣终于恢复了些许红润。 晴山和绿云一起伺候林惊枝穿衣洗漱。 用膳时,林惊枝看晴山脸上神情欲言又止,她捏着白瓷汤匙指尖一顿,淡淡道:“可是有事要同我禀告?” 晴山想了想还是同林惊枝如实道。 “少夫人,昨日郎君是在您睡着后,才离去的。” “可奴婢见郎君去箱橱里拿了厚厚大氅,衣裤也是利于外出的窄袖,瞧着并不像是去外院书房。” 林惊枝闻言,不由轻轻皱起眉头。 在她记忆中,上一世裴砚也是这样,时常出府行踪不定,数月不闻音讯也是常有的事。 裴砚在做什么,林惊枝无从猜测。 但这一世,林惊枝眼眸闪了闪,只要她有所准备,很多事情总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想到这里,林惊枝抬眸朝晴山道:“昨日冲撞到我那个婆子你可还有印象。” “你想法子,同沈家跟府中主子过来伺候的丫鬟婆子打听一下,那位粗使婆子的底细。” 昨天那个面容恐怖的仆妇,别说是林惊枝了,当时晴山和孔妈妈也是唬了一大跳。 府中伺候主子的都讲究容貌端正,像这般妇人,别说是在极为得宠的大姑娘身旁当粗使婆子,就是在世家大族中当个不露脸的倒夜香的下人,都不见得能成。 也不知沈家那位极得宠爱,金尊玉贵的沈大姑娘是如何想的。 晴山点了点头:“是,奴婢记下了。” 林惊枝用过早膳,带晴山和孔妈妈一行人去万福堂给裴太夫人钟氏请安。 她昨日家宴抱病,今日就到得早些。 进去时,除了钟氏外,只有周氏带着二姑娘裴漪怜坐在下首位置。 林惊枝收敛思绪,缓步上前。 “祖母、母亲万安。” 裴太夫人钟氏点了点头:“听你母亲说,昨日你被一仆妇冲撞,所以晚间病了?” 林惊枝垂眸恭敬答道:“是,昨日晚间见得一容貌恐怖的陌生仆妇,吓了一大跳。” “回去后身体不适有些高热,想着莫要过病气去,就同母亲告了假未参加府中家宴,望祖母赎罪。” 林惊枝去不去家宴,钟氏并未放在心上,令她颇有微词的是裴砚竟然也没去。 钟氏视线略有些沉,冷冷落在林惊枝身上:“那怎么昨日砚哥儿也没去,可是你生病耽误了他?” 林惊枝没想到钟氏会这般问,愣了一下,想到晴山说裴砚夜里是在她睡着后出府的。 于是抿唇道:“夫君昨日晚间出去了,孙媳并不知夫君去了何处。” 得到这个回答,钟氏脸上神色才好看许多,她朝林惊枝摆了摆手说:“去你母亲身旁坐着吧,若是身子骨不适,就早些回去。” “是。” 林惊枝慢慢走到周氏身边坐下。 “嫂嫂可是好些了?”裴漪怜坐在周氏身旁,小小声问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