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前的人多如牛毛,可见生意红火。 前世,她拉着谢政玄在这儿算卦时,这个小摊也是像现在这样比肩迭迹。 算命的道士正站着给一位二八年华的女子看相。 一侧头,瞧见晏枎虞的身影时道士的瞳孔中满是震惊,直接推开拥挤的人群向她走来。 晏枎虞逗留了下正抬步要走,身侧传来一声叫喊:“小娘子留步。” 她寻声看去,对方已经快步走到她跟前,表情急切又惊喜。 只见面前的人平复了下呼吸,道:“某看娘子似有意算上一算,何不在贫道摊前一问呢?” “我只是路过,不想算命。”她一副了然无趣的模样说着就要走。 谁知对方依旧紧追不舍,“路过也是有缘,这世上之人千千万,不是所有人都能相遇,今日娘子与某有缘,何不听老夫讲上一讲。” 闻言,晏枎虞看了一眼幡布上的字,“先生的幡上写着‘知天命’,但我不相信天命存在,多谢先生好意,我就不必算了。” “说的好。”一道爽朗又略带温润的声音响起。 晏枎虞回眸,一位面容俊朗的男子倚在她身后的酒楼门口,手拿折扇,身着墨绿衣衫,银线走边,领口绣着盘纹,腰间两侧挂着双佩,神态潇洒。 男子道:“小娘子说的真好,这世上哪儿有天命存在,神佛有道,万人也有万人的道,命运这种东西只有靠自己书写才最准。” 晏枎虞透过面纱瞧了一眼那人,隐隐约约似曾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 听此,道士不疾不徐开口:“这位郎君说的有理,不过郎君有没有想过,你的道你的命运神佛早已知晓,而你知道神佛的命运是甚么吗?” “道长此言差矣,在下认为,神佛的命运也是人创造的,古往今来书海万千,都是人的笔触所撰写。说神佛,先生可曾见过,毕竟眼见才能为实。再者若道长真可知天命,那道长不如算算在下的天命是甚么?” 好能言善辩的一个人,晏枎虞心想。 道士摸了摸灰白的胡须,向前男子所在的位置走了几步,一番端详后,道:“贫道看小郎君形神兼备,未来定是一切谋望皆如意,想必是万事皆成,只不过,有事不可执念太深,执念过深势必会伤及自我。” “哈哈......”男子大笑,矗立道,“虽然在下不信天命之说,不过先生的话也算吉言相加,贺崤在此谢过,不知道长尊姓大名?” “贫道姓杨名遒。” “杨道长。” 贺崤从腰间拿出一串通宝,递过去,“这点小钱就当给先生的谢礼,后面等真如先生所说,那我就信先生说的天命。” “那就多谢郎君打赏了。”杨遒没有拒绝。 两人说得起兴,杨遒没发现晏枎虞趁机早已悄悄溜走。 他再寻时,已是人海茫茫眨眼间就找不到人影。 贺崤早就见她想要离开,杨遒一走,他转身进了酒楼饮酒赋诗去了。 杨遒好一番寻找都没找见人,回到摊位上连连叹息。 他没想到会突然遇见晏枎虞,身为复生者,他唯一想做的就是阻止前世的灾祸再次发生。 他曾看着她的尸体被人抱着放在娶亲用的轿辇上,看着那人大开杀戒,血洗皇宫,众叛亲离,变得失去人性,使上百条性命消逝。 他深觉,这次重来也许是上天给他赎罪的机会,上次能有那样的惨剧发生,他脱不了干系,他只希望这次一切都不要再重蹈前世的覆辙。 只是他对晏枎虞的身世知之甚少,这下找人也不知去哪里找。 好在,他对另一位的情况较为清楚,只能先跟着对方了。 晏枎虞不知杨遒与自己一样,都是重生,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道士,摆脱他后就辗转回到了王府。 她后脚刚踏进大门,抬眼就见谢胤栩行色匆忙,步伐极快地朝内宅堂厅方向走去。 他边走嘴里不停还向身边的随从询问:“你说的可属实?”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