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去世,公司就垮了,也不应该,可能还是合作银行和供货商们对你妈妈的能力有质疑。如果能在这方面打消他们的疑虑,后面就能慢慢撑过去。对了,你妈还那么漂亮吗?”余行长打个哈哈,拿出一根烟。 彭瑜外貌大概还算得上风韵犹存,但她毛躁鲁莽的脾气在公司里并不怎么得人心。张弛在这点上很明智,说彭瑜除了董事会,并没有在公司担任任何职务,原来的业务负责人都还在。 “公司就像一艘船,没有掌舵人是不行的,而且这个掌舵人得有一定的毅力和韧性。”老余摇头,“不然浪头一来,船翻了!尤其对房地产这个行业,银行看的是什么?不就是看开发者的实力和能力嘛。”有业务员把沏好的茶送进来,说是限量版的滇红,“你懂喝茶吗?你年纪不大,哪个学校毕业的?”听说了张弛学校的名字,老余又赞:“哦,好学校,重本嘛。听说你学校不少在国安体系的?”老余靠在红木椅背上,“我有个侄子,也是咱市警校的,今年毕业,正找工作呢,给他安排到市局,他还不肯,想要去大城市,嗐。”张弛犹豫了一下,说:“我问问以前的老师和同学,看有没有关系。”老余是何等样的人精,一看张弛的表情,便知不会有什么成效,他也不说破,只是热情地问他,“觉得这茶怎么样?”在茶的话题上逗留了不过一瞬,老余便坦率地说:“你找我,是找错人啦。国有银行流程是很严格的,你们这个项目肯定过不了授信调查,想都不要想。”他还算真诚,提点了张弛几句,“几千万贷款,并不是个大数目。还是去找小一点的商业银行,他们查得不严,胆子也大,底下业务员旁门左道的手段多得很,只要好处给够。有那么几家可能对这项目感兴趣,我给你个联系方式。”末了又叮咛张弛,“你去了就找这人,别找他们领导。光知道银行不行,关键是得找对人,不然你根本就是在抓瞎,懂吗?” 张弛离开了余行长的办公室,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全程还不到半小时。 彭瑜的电话已经急不可耐地打了过来。张弛等到了车里,关上车门,才把电话接起来。彭瑜听说了情况,很不以为然,“做地产贷款的商业银行我都问过,还用得着他说?根本都不行。”听了老余给的那些人名,更不满意,“也不是行里领导啊,名字都没听过,能拿得了事吗?” 彭瑜有个毛病,凡事先持否定态度,稍微遇到点障碍就打退堂鼓。张弛发动车子,说:“试试吧。” 彭瑜说:“你知道他为什么非得让你联系名片上这人?要是这笔贷款刚好做成了,肯定得给他一部分回扣了。这一单四五十万跑不了。” “我知道。你能找人把他侄子的工作搞定吗?” “那我得想想。”彭瑜绞尽脑汁地搜刮着七大姑八大姨的名字,很快她又泄气了,“安排工作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搞定的,拍卖没几天了。远水哪能解得了近火?” 张弛说:“以后公司总有用得上的地方。” 彭瑜开起玩笑,“你到底谈的哪门子的女朋友?你看看乐乐,找的对象家里不是领导就是老总,以后结了婚,还怕老丈人不撑腰吗?” “我不需要靠老丈人。”他笑了笑,“公司需要我做这种牺牲吗?” 彭瑜的语气稍显迟疑,“这公司你还有信心继续经营下去吗?” 车子里很安静,张弛说:“你想把爸遗留下的所有东西都甩卖得一干二净吗?” 彭瑜哼一声,“他留什么好东西给咱们了吗?尽是麻烦。”她沉默了一会,“对了,昨天说你大舅也要投标,是怎么回事?” “再说吧,我还有约。”张弛挂了电话。 之后张弛联系了十多家或大或小的贷款机构,大多数会面都极其简短,或者一个电话即宣告结束。而有的会面则极其冗长,交流场所也从会议室到饭店,再到餐后的娱乐场所。事实证明,到了灯红酒绿之地,任何表面乏味无趣的男人,也能借着酒意和昏暗的灯光,变得活力四射,甚至妙语连珠。张弛发现这些人喝起酒来不要命,简直有种末世狂徒的悍勇。不过对于张弛,大家还是稍微手下留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