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牌挂着她的假生日,还好他这次开来的车是这辆a6,不然换那辆宝驹来,摆门口,实在太招摇。 钟弥上前弯身,拉开车门。 车内的人,相较年前分别时,头发修短了一些,鬓角干净,一身钟弥从没见过的深灰正装,衬领洁白,缎面领带在凸起的喉结下方系得严正,严正到越是不多露一寸皮肤,越是有欲盖弥彰的禁欲之感。 质地精良的黑色大衣裹在身外,更显拒人千里之外的清贵疏离。 偏偏这样的人,侧过头,看向车外的钟弥,俊朗面容上露出一抹温和笑意:“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到要这么发呆吗?” 钟弥藏赧颜,拢裙角,坐进车里小声说:“我是没见过你穿得这么正式。” 有些话还是要老林来说味道才不一样。 “沈先生今早在南市开会,一结束就让开车过来了,本来中午能赶到的,今天路上太堵。” 钟弥刻意忽略他这一路的跋涉辛苦,不作任何感动,只专注于他的衣着打扮,调侃问着:“开什么会需要穿这么好看啊?” “对方是个很讲究的法国人。”他低一些头,问她,“好看?” 视线落在钟弥身上,又觉得她目光古怪,盯着他的裤子,像走神了。 “在想什么?” 钟弥回过神摇头:“没什么,刚刚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着急上厕所的小男孩,我今天不是很忙,那你堵车过来的,待会儿是不是就要走了?” “嗯。” 南市的项目由他牵头,彭家出力,上午跟外国资方开完会,晚上他还得为彭东琳牵线,去他二伯沈兴之家里赴宴。 开春沈弗良和蒋小姐就要订婚,他二伯母很满意,要不是沈弗峥当初在沈兴之面前力赞蒋小姐,他们还想不到这桩能和蒋家亲上加亲的婚事。 因这件事,沈禾之跟蒋闻夫妻关系再度恶化,一直闹到春节。 蒋闻厌她这辈子算盘一刻没停过,现在他的侄女蒋小姐也要被她害一生。 沈禾之柳眉倒竖,掐着一个“也”字,冷笑问他,也?还有谁?是你和你那个青梅竹马也是被我害得吗?当年是她非端着清高,你又放不下荣华,怎么现在只怪我? 蒋闻面色难堪,让沈禾之有种报复的快意,更是火上浇油说着:“她跟着章载年回州市,没两年就嫁了人,人家夫妻婚后可和睦得很,恐怕这么多年,我只害了你吧?” 那天大吵一架,蒋骓年都是在沈家老宅过的。 老爷子出面调停沈禾之和蒋闻,那也不算调停了,铁血人物,沈秉林一生都少有慈容软语,适可而止的意思是不管问题解决与否,都不要再让这些话传到他耳边来。 于是,蒋家硬撑起和睦与沈兴之一家筹备起订婚事宜。 二伯谢他,沈弗峥倒不揽功,说亲上加亲这事是小姑姑提的,要谢也该谢小姑姑。 人情也好,利益也罢,事情多了杂了,混在一起都是分得清,讲不清的。 他心思不顺,在会议室频频转笔,不走心的样子被有心人理解成轻怠,他也懒得计较彭东琳数次投来的不满目光。 合作才刚开始,以后日子还长。 新的合作伙伴需要时间适应了解一下,现在能叫沈先生投入卖力的事情越来越少,三分薄面,旁人就得当十二分的盛情来感恩。 散会后,外资方单独请沈弗峥去办公室品茄,侍茄师进来不久,沈弗峥助理也进来了,在沈弗峥耳边说,彭东琳那边来确定晚上赴宴的时间。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