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弗峥没有抽雪茄的习惯,倒是对剪雪茄的双刃剪刀很感兴趣,漫不经心把玩着,听对方说这盒雪茄的不凡来历。 他面上是最稀松平常的淡笑,修长的指骨有一搭无一搭地将银色薄刃翻转,闻声偏过头,眸色在眼皮微敛之间冷淡下来,对助理只说三个字。 “叫她等。” 诸事繁多。 从商业楼出来,老林开车门问他要不要回酒店休息,沈弗良打了电话来说要做东请他晚上去娱乐。 那一瞬心烦,让他想起钟弥的玲珑剔透。 等不到十五月圆,要见她一面。 老林识趣,这车没挡板,便说下去买包烟。 沈弗峥抱着钟弥,问她,想我没有?钟弥杏衫桃裙如一幅早春图景,单薄料峭,侧坐在他腿上,嘴角已然弯成一道春风,偏笑着摇头不认。 年前一别的低落情绪,好似已经翻篇,钟弥此时才能坦然承认,自己的胡思乱想有些不合时宜。 “你当时有没有生我的气?” 沈弗峥应声,很深重地说:“嗯,你好不懂事。” 钟弥面色突变,像被从优秀打成了不及格一样,备受冲击。 “我随便问问的!你这人,你这人怎么还真的‘嗯’啊!” 沈弗峥笑着,伸手将她垂下去嘴角以拇指食指提上去,叫她再度展颜:“故意说的,怎么还真的信?” 钟弥拿不准了:“是假话吗?” “也不完全是假话。” 钟弥悬心问着:“那是什么意思?” 沈弗峥答:“你年纪小,容易冲动,做事拿不准就想先逃开冷静,也是明智之举,你把自己的感受摆在首位,我非常支持,我喜欢你这样,弥弥,我并不需要一个小姑娘用偷偷受委屈和忍着不高兴来证明她很喜欢我。” 钟弥觉得自己像热水杯壁上那层水汽,在他面前,温热又透明,她有点不确定地问:“真的吗?” “大概我很庸俗吧。” 他嘴角微弯,淡淡自评着,“我需要你的开心,来证明自己还有点本事。” 闻声,钟弥眼神倏亮如放彩,矮身往他肩上一伏,将他抱住,樱口故意在他耳边,吐热息,讲甜话:“沈老板,很有本事的。” 钟弥能察觉到彼此都在克制,眼神屡次黏热交汇,嘴唇却相敬如宾,仿佛都知场合不对,这一吻落下去很难休止。 她先让自己的眼眸逃开,抿抿唇,与他闲话。 “你今天过来了,十五,还会过来吗?” 他干干脆脆答一个字:“来。” 钟弥点点头。 车里的气氛像在一触即燃的边缘反复跳跃,呼吸都成了蜡烛顶端最薄又最热的那一层焰。 钟弥的手被他握在手里都不敢乱动,屡屡咽津,脑子里飞快搜索着还有什么轻松一点的能和他聊的话题。 要不问点累不累、忙不不忙之类的废话?钟弥正犹豫从何处开口,他先出了声。 沈先生是不说废话的。 “之后还有事要忙吗?” 钟弥望着他,摇摇头。 他越是面容如常平静,越衬得瞳孔深处有一股不动声色的暗火,幽绿色的那种,冷淡,寡薄,像致幻的苦艾酒。 以退烧之名,叫人上瘾。 钟弥几乎是被他的眼睛锁住,后颈的僵直感与麻醉一致,他捧钟弥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