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让你们见一面。”苏祁尧道。 乔知吟垂眸沉默片刻,才询问:“你应该会跟我一起见他吧?” “当然。”苏祁尧猜到她在意的事, 没挑明也没解释。 有了他的保证,那股不安散去很多,乔知吟注意着已经驶入监狱停车场的车,脑海里不自觉想象等会可能出现的画面。 但事实永远在意料之外。 她被苏祁尧牵着穿过阴冷灰暗的走廊, 透过窗户还能看见楼下广场罪犯活动, 在这种地方,就算是一个无意间的对视都有着不寒而栗的威力。 他们来到专门的探监室, 家属与犯人中间有栏杆隔开,无法接触,警察还在外头守着, 室内出奇寂静。 相握的手收紧, 更多是来自苏祁尧的力道。 乔知吟忽然在想,苏祁尧此刻的心情会是对这个害得他们家破人亡的人的憎恶,还是对他们截然不同身份的同情。 对面门开,一位尤其沧桑的中年男子被两名看守警察搀扶着出现,他的头发全然发白,胡子又长又密,连坐下的动作都在发抖。 乔知吟还在思考自己应不应该站起身将礼数做全,但见苏祁尧无动于衷, 也随着他继续坐着, 看向对面男人的眼神满是小心翼翼。 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她竟隐约感觉苏祁尧父亲的眼神比想象中更和蔼。 “大过年的, 我还在想你会不会过来,没想到还真把你盼来了。”苏父笑,说一句话的过程咳嗽好几声。 苏祁尧没应他这话,侧头介绍乔知吟:“她就是我太太,带她来见你。” “乔家那位小女儿?”苏父又咳嗽两声,话语里是对回忆的向往,“小时候还见过面,不过你估计没有印象。” 乔知吟莞尔:“我们也住在誉园。” “是,当时好几家人还争着要你当儿媳,没想到还真能实现。”苏父忽而叹气,感慨似的,“阿尧能有个伴,挺好,挺好。” 闻声,乔知吟反倒侧头看向苏祁尧,他面色不改,更看不出他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态度。 煽情没能持续太长时间,苏祁尧俨然将话题转移:“黄志忠已经落网,程序还在走,但这次死刑免不了。” “好啊,让他风光了那么多年,早该有今日了。”苏父的喜悦写在脸上,手拍桌面,恨不得站起身来庆祝。 他又问:“公司情况怎么样?” “一切正常,大可放心。”苏祁尧言简意赅。 “那就行,我相信你的能力,公司在你手上差不了,就是注意点,别太劳累,你啊,不快乐,活得不容易,但现在有家庭有事业,这就是最好的状态,人就活这么一遭,别等到没机会享受了再后悔……” 苏父明显一心为了苏祁尧好,不愿他步上他的路,即使疯狂咳嗽也阻止不了他叮嘱。 苏祁尧眼神稍有波动:“你保重,等你出来再把苏氏还给你。” “我这残破身子,是等不到刑满的那天了。”苏父看着他,眼里似欣慰也似伤感。 他说:“你好好的就行。” - 苏父没有发疯,也没有任何与传闻中的他相关的行为。 相反,他的逻辑与表达能力都如正常人那般,更是位称职的父亲。 分开时,他多次回头注视苏祁尧,眼里泛着泪光,始终恋恋不舍,仿若这将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但苏祁尧没有回头,他一向这样,对什么都未曾留恋,更不愿透露出半丝情绪。 乔知吟于心不忍,朝苏父挥手告别。 苏父回了她笑容,眼角的褶子皱成一团,慈爱点点头。 双手仍是相牵,从探监室到楼下的距离两人没有任何对话,苏祁尧的心情算不上好,乔知吟心思也复杂。 没急着上车,两人默契选择在花坛处走走。 “有什么想问的。”苏祁尧声色仍旧没有波澜。 乔知吟看着他:“我问的话,你都会告诉我吗?” “当然。”回答得毫不犹豫。 乔知吟又问:“如果我不问呢?” “你没兴趣就算了。” 也不是没兴趣,只是不知道从何问起,又怕掀起他的阴影。 她轻声:“我比较想听你说。” 其实传闻只是传闻,在那些遍布的大家都认为是事实里,有真有假,但更多的只是无凭无据的臆造。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