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骗了,包括乔知吟。 实际上,苏父入狱的原因虽然确实是因为杀害了苏母,但那日若非苏父先下手,被杀害的人就会是他。 而还有一个大前提,是传闻里善良无害的苏母常年控制苏父的父母,甚至设计意外让他们惨死。 在这个不幸的家庭里,苏祁尧与苏父都是受害者。 苏母嫁到苏家只是为了苏家的财产,当时苏家所有人都反对,只有苏父以为他们真心相爱。 后来苏祁尧的诞生,兴奋的也只有苏父一个人。 他的生母只将他当成是巩固地位的工具,甚至为了避免他变成她的敌人,早在他年幼时便企图用精神控制将他残害成至能受她控制的人。 幸运的是,苏祁尧从来不是个会轻易动摇的人,他安然无恙从一场又一场法事中□□,逐渐成长为对苏母有威胁性的存在。 这让苏母的计划迫在眉睫,先是解决了苏家长辈,再安排一条有狂犬病的狗追逐苏祁尧,企图将他咬死。 但就在那日,苏父得知苏母所做一切,在愤怒与仇恨双重刺激下,抢过苏母手上的刀,亲手了结她。 那时苏祁尧浑身沾上疯狗的血渍,拖着疲惫与沉重的步伐,握着那瓶矿泉水。 回家后所见的一幕便是满地鲜血以及躺在血泊中的母亲,自己的父亲失魂落魄靠在墙边。 苏父没跑,更因为担心波及苏祁尧,认罪认得诚恳。 直到入狱,至今。 其实在那些支离破碎的曾经里,苏祁尧也感受过些许爱意,来自他的父亲。 只不过在混混沌沌中被淹没,又消失在杂乱无章的未来里。 乔知吟有意安慰他,牵着他的手加重力道,眼神始终在他身上。 苏祁尧问她:“跟你听到的不太一样?” “嗯。”乔知吟声音压得很低。 分明那么好的一个人,传闻里却将所有错都归于他身上,反倒是将有滔天之罪的人描述成绝对的受害者。 传闻总是有颠倒是非的能力。 也是她的问题,竟然企图从别人口中了解一个人。 “他杀了人是事实,是因为仇恨,不是精神病发。”想起那些满天飞的言论,苏祁尧再解释,“苏家没精神病史。” 顿了顿,再加下半句话,“只有我有。” 苏家发生剧变那个时候苏祁尧的精神状况还没出问题,但他从小就在那般极端的环境下生存,再加上后边跟着黄志忠离开,黄志忠继续苏母的手段控制苏祁尧,慢慢的才变成现在的他。 在这件事上,他比谁都无能为力。 想起这些,心脏总紧到发疼。 乔知吟双手共同勾住他:“苏祁尧,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两人站在车前,但不急着进去,苏祁尧手插着兜与乔知吟对视,眸底是泛着心疼的她。 “我误解过你。”分明是直接清楚了解过苏祁尧的过去,但乔知吟愈发不好受。 所以她道歉:“我听信了那些谣言,甚至没有经过确定就以为那是事实,我害怕你们。” “但做过的事情真实存在。”苏祁尧口吻庸常,“只是加上原因就显得没那么可恨罢了,不是么?” 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时常直接或间接伤害过谁,这样恶劣的人再无所谓外界怎么议论。 或许是过去太糟糕,让他不愿提及,如今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过好当下。 “上车吧,苏太太。”苏祁尧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主动替乔知吟推开车门。 关门前告诉她:“再带你去个地方。” - 又一个夜晚悄然降临,迈巴赫高调出现在车水马龙中,连奢靡黑金都只能成为他们的调味剂。 苏祁尧还在卖关子,任由乔知吟如何追问都不告诉她目的地,直到车停在中央商圈内。 这里人满为患,几乎每家店外都排满长队。 乔知吟还调侃:“难不成你要带我过来购物?” 苏祁尧没答,牵着她绕过室内步入一块无人的空地。 霎那间,周围散落漫天飞絮。 突如其来的雪花让两人停下前行步伐,不自禁抬眸观看,飘着纷飞白雪的眸里满是惊喜。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