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他承认自己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就是一块年久失修的钟表,被人丢弃在落满灰尘和遍布蜘蛛网的阁楼里,不起眼,早就坏了,连残损的金属零件都没多大用处。他的时间便以这样的方式被暂停在了某个未知的地方,一停就是很多年。 说来他自己都不信,有人参照童话故事里陈设的那样,在这间废弃阁楼灰扑扑的角落里找到了他,替他拍干净表面的灰,又除去齿轮间固着的锈迹,使其能按照时秒的顺序往前进,指针滴答滴答,发出清脆的声响。 但他又不是真的死物,时间暂停的时候尚且还能喘息,时间流动的时候便突然鲜活起来,也能看清来人的模样了。 我不知道没人爱的是不是都这样,他不敢靠得太近,怕自己过度依恋,又不敢松手,怕来人抛下自己。于是像上了发条一样给自己摁下快进,试图证明自己不是一块一无是处的破铜烂铁。他的时间便在一个很短的时间里飞速流转。 等到他闷头前进,快走到喷出烈火的铸造炉面前,不剩多少时间了,他也仍旧没有想明白,来人要的究竟是什么。 “阮阮,我最近压力有些大,不好意思。”他坐在驾驶座上,想了想还是要和她解释下这段时日总是不言不语的原因,虽然有些迟,虽然他知道女孩心里清楚是什么理由,但是该说的不能少,她理解并不代表就应该要无条件的原谅自己。 温阮认真系好安全带,然后歪过头来看他,见他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回答,“我知道,我没生你气。”她很少会冲他发脾气,也许是习惯导致的,少女热衷于观察,热衷于通过艺术形式表现自己,而非口头上不经大脑,专用于宣泄情绪的话语。 他的来人就是这么一位晶莹剔透的姑娘,安安静静,温温柔柔。不亲近她的人,只觉得她像一只刺猬,无论与谁都隔着千米万米的距离;而亲近她的人,会把她当作一块绵软的棉花糖,捏在手里怕碎了,放在嘴里怕化了。 刚才从试验点出来的路上,他突然想带她出去逛逛,因为实验完成的快,这天还有大半都是空闲的,可以过只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可她直言拒绝了,托借口连日工作太累,只想回家睡觉,等下次休息好了再去。以沉时对她的理解,这回答多半是假。 她不像别的女孩子,她对自己没有任何要求。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他突然有了很强烈的不舍,以至于终于开始考虑之前一直被他忽视的问题:如果未来自己不在她身边,她会是什么样子的。她会像初见时那样,对世界充满敌意和戒备么?她会记恨自己又一次、再一次欺骗她么?她…… 沉时得不到答案,他看着眼里充盈纯洁的来人,狠不下心,没办法说一句重话,此刻唯一想做也唯一能做的,便是在分开之前紧紧抱住她。 温阮进屋的时候,并不怎么专心,心里装着事,想拉着他放纵一天,发泄情绪也好,和他谈谈感情也好,不论具体要做点什么,就想和他腻在一块儿,只是苦于找什么话题开口。 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蹲下身给自己解鞋带,完全没注意自己的动作,一不小心便把蝴蝶结拆解成了死结。按照沉时的习惯,他一般进屋就直奔那台电脑,所以她动作有些粗暴,急于摆脱手上这点琐事。 谁知道他根本没走远,就站在她半米远的位置,低头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约是她刚整理好自己,又拍干净衣服上的褶皱站起身的时候,如雕塑般的沉时忽然有了动作。他微微低头躬身朝她压了过来,把她圈在两臂之间,一只手扣在她的脑袋后面,用力地吻上她的唇,另一只手则往下揽住她的腰,将她的身子摁进自己怀里。 如今的他们,不再需要以往那种无用的礼尚往来式的问答和准许了。只要不是特别古怪的时机和场合,她都会欣然接受,并为他奉上自己。 但必须得承认,男人都是不可貌相的动物,明明上一秒,少女还在琢磨要找个什么理由同他亲热,结果下一秒他就不声不响地点燃了这场情事。 这举动自然叫她意外,她先是眨了眨眼睛仰头望他,而后轻笑着就跟上了他。也不知道是感情还是刚才测试动情的原因,她今天格外想和他做那些事,身子空虚的紧,此刻更是,要紧贴着他,一点缝隙也没有,心里头希望他早早进来,无论用什么都行,只要能把她装满,只要能让她牢牢记住这最后的欢爱。 于是她闭上眼睛同他接吻,整个人倚靠在他怀里,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的同时,将一只手掌插进他的发间,把他困住缠绕住,不许他停,不准他走。 他喘着粗气,性欲早就起来了,刚才看见从她穴里掉出来的淫水时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