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我曾经有一个蓝色的风筝。” 谢荒做的,用废纸砍竹条,在春风秋风的季节,放飞到空中。 后来坏掉了。 戚御白问是不是把他的头当风筝了:“头发成了你手中的线。” 林笑却笑了下:“太可怕,那我成——”杀人犯三个字咽在了口中。 他不想刺激戚御白。他不想性命多余地抛洒。 林笑却清醒了些,他说睡吧。 戚御白说睡不着。 “我会梦到大海。”戚御白低声说海水灌入了他的耳朵。 林笑却揪住他的耳朵瞧了瞧:“没有,你的耳朵里没有海水,养不了小鱼。” 戚御白说海水在他的脑子里。 林笑却说戚御白是豆腐吃多了:“明明可以卖的,你偏要一直吃,吃得人都成豆腐了。” 戚御白和豆腐一样白,林笑却摸摸他的脸,要他红起来。 “成为苹果,别做豆腐,吞下智慧的果实,别碎在模具里。”林笑却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笑着,尽力笑着,别露出悲伤的脸来。 戚御白眼眶里泛起泪意,很快就聚成了水滴。白日里接的雨水够多了,林笑却不在意他的眼眶为什么红了。 红也好,总算是有了色彩,不在暗夜里苍白得吓人。 戚御白的泪濡湿了碎发流落在床单上,隔壁的人挥洒杏玉的液体,他抛下情感的泪滴。 “我们明天去看电影。”他说。 “好啊。”林笑却回应。 “你喜欢看什么。”戚御白问。 林笑却想了会儿:“我不挑食。” 贫瘠的世界里,什么样的色彩都是绚烂的。 隔壁的消停了,楼上又开始,戚御白捂住了林笑却的耳朵。 “快睡。”戚御白轻声道。 林笑却说还没刷牙,不能睡。 戚御白信不过这里的洗漱用品,大晚上跑出去买牙刷牙杯牙膏。 矿泉水漱了口,戚御白取出湿巾给林笑却擦脸又擦脚。 林笑却说他变了。 戚御白问哪里变了。 林笑却没说,过了会儿说头发变了,好蓝好蓝。 戚御白说林笑却醉了。 戚御白以为他是重复第二遍,不知道他把想说的藏在了心间。 第二天下午两人去看电影。 一部名不见经传的电影上映,空空落落的席位,黑暗的空间,外面又落起了雨。在春天的季节里落一万场的雨,填饱野草的肚子。 大屏幕上印着演出来的悲欢离合,戚御白渐渐睡着了。他一整晚没睡,睡不着,听着四周时有时无的声音,伴随着夜风的呼啸。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