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真正郁郁寡欢愤懑不快的,却是她。 永昌郡王她虽不曾见过,但却耳闻过。凶名在外,心狠手辣,虽贵为郡王皇孙,但脾气若不好的话,远不是个好夫君人选。 当初得知她竟高嫁到了太子府,且成亲对象是这位郡王时,心中还暗生过欣喜和雀跃。后来婚后,她故意常送信过来,告诉她自己过得有多幸福。 她原以为她婚后日子不好过的,却哪知,那位恶名在外的郡王,却唯独他的这位妻疼爱有加耐心十足。 那日她在太子府见到她时,心中压抑许久的那股子妒意就又瞬间涌上心头。因为看她的气色就知道,她婚后的日子一定过得很好。 再看她所出之子百日宴的排场,也能看出来,她在皇室很得宠。 她的婚后生活,同她之前预料的全然不一样。再想想自己,一潭死水般的婚后日子,她就瞬间撑不住了。 因撑不住,才在那日那么轻易的就卸下伪装来。因为嫉妒、愤懑的情绪,已经使她面目全非了。 最后也不知在帐内陪坐了多久,直到外面天色晚了,侍女说是马上要传膳了,傅文雅这才趁机起身道别。 因坐得久了,起来后腿有些麻。也因听了很多她不想听的,这会儿头晕脑胀,身子很不舒服。 好不易出了闷人的帐篷,出来后立刻深深吸了好几口新鲜的气息。才缓过来没一会儿,就见迎面走来一个一身玄黑锦缎的年轻男子。 男子生得高大挺拓,气质威武不凡,面相虽略有凶相,但那张脸却是极英俊的。 看他的样子,倒像是哪个身份贵重的将军。直到身边侍女已经远远福身请安唤他郡王,傅文雅这才也后知后觉的俯下身来,赶忙也请了安。 梁忠目未斜视,看也没看傅文雅一眼,只缓步越过。 待走到帐篷门前,梁忠才问侍女:“王妃可有歇下?” 那侍女说:“三王妃还在里面陪着说话呢,方才陆少夫人也在的。” 梁忠似是这才反应过来,然后回身望了傅文雅一眼。看在妻子面子上,这才唤了她起,算是打了招呼了。 唤了起后,梁忠则伸手抻了门帘,进了帐篷去。很快,徐静依便也出来了。 傅文雅似是在特意等着徐静依一般,走得极慢。见她出来后,她则直接站在了原地等她。 徐静依见状,也就走了过去。 傅文雅是想从徐静依这边探听出点什么来的,虽然知道她们应该是一伙儿的,但若这会儿能策反,或是能打探到点有用的东西来,也算能让自己之后心稍安定些。 傅文雅便提了过去,说当年大家一处玩闹时,大家都很喜欢徐家的这个小妹妹。也提了自己,提自己当年怎么照顾她,怎么对她好。 徐静依一一听在耳中,自然也明白她的用意。 傅家姐姐当年是对自己不错,可她又何尝没以真心相待呢?所以只谈她对她的好,俨然是不公平的。 而且,如今谈这些,她也不是步知她的目的,不过是想从她口中套话罢了。 她能背叛萧姐姐吗?那她成什么人了。 何况当年之事,也的确是她有错在先。而且她们如今所谋的,也不是要她如何,不过是不希望事过之后,她再拿那信物做文章罢了。 只要她日后不太过分,彼此井水不犯河水,那么她同萧姐姐也不会再翻从前的旧账,更不会说主动害她了。 她们所求,不过是不被害而已。 求个日后的心安而已。 其实是可以私下里问她要的,但凭她从前做过的事儿,如今却是信不过她的品性了。万一提了“信物”二字,再提醒了她什么,叫她有防备呢? 所以,徐静依只虚以委蛇着,不该透露的字她半个都没透露。 傅文雅说了半天,说的口干舌燥,可身边的人一直装傻,就是故意避开她想知道的不谈。久了后,傅文雅心中多少也有些明白了。 人家近水楼台先得月,早一条心了,她不过是个旧人罢了。 次日,徐静依又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