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阿荔失踪了,丞相那处找不到她,奚君派的人也没消息,督主也找不到。 逼宫事宜刻不容缓。 大家顾不上她,奚君本欲带她回北诏避难,但现下寻不到她,也就不走了,自己带了队人马偷偷寻她。 陈年旧事被摊开,国乱了。 当今天子不仁,谋害胞兄,弑父篡位,残害忠良,天道赏罚分明,如今霍乱四起,民不聊生,天象已有昭示,太子命大,奉天道清昏君! 司空宸带兵一路从南华打到京城,过五关斩六将,民心本就散了,一路更是所向披靡,不费吹灰之力。 原太子夺回本位,势在必得。 然而皇帝死侍护着,还有一波愚臣,兵到京城脚下,竟打不动了。 司空宸围城,等里面的人弹尽粮绝,已经一月有余。 而奚君还在京城里寻阿荔。 找遍了也找不着,司空宸说他一路打过来,也没有阿荔的踪迹。 那就只有一处没搜过—皇宫,但阿荔怎么会去那里? 皇宫现在封锁严密,饶是他武功高,也不敢硬闯,何况皇帝已经知道他是个奸细,更不可能让他入宫…… 阿荔还有可能去哪儿呢? 司空宸也在宫外寻,一路厮杀过来,越是顺畅,他心里越是不安。 他整日揣着阿荔给他绣的新衣服,睡着也抱着,心里才稍微安稳一瞬。 而那被人担心着的人的确在皇宫里,陪着皇帝,在吃荔枝。 “皇兄,你不知,我念着这水果好些年了,让旁人都笑话我……” 她跪坐在地上,长发披肩,头靠在那身穿黄袍的人腿上,笑得娇媚又天真。 捻起地上果盘里的红皮果子剥开,一口吞掉那果肉,又随便吐了核出来。 “谁敢笑话你,朕砍了他的脑袋!” 黄袍男子眉眼和女子十分相像,但长了些年纪,脸上多是戾气,眉目锁着,似乎愁绪缠心,郁结不畅。 他抚摸着女子头顶的软发,眼中甚是怜惜。 “皇兄最疼我,我是知道的。” 她又剥了一个,状似不经意地抬头问道:“司空宸就要来了,哥哥怕不怕?” “朕以为司空宸死了,结果他回来了,朕以为你死了,结果你也回来了。” “怕又何用,朕这位子,也不是人想坐就能坐的。” “是了,哥哥连我都不放过,这位子也该你坐得。” 她这话含着露骨的讥讽,嘴角流了血出来,她浑不在意,衣袖一拂,擦了个干净。 “阿菱回来得不是时候。” 抚摸头顶的手顿住,夹着一丝叹息。 女人剥荔枝的手一顿,果肉被秀气的指甲掐着,甜美的汁液流出来。 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鼓瞪起来,手上青筋爆起,面容可怖,将女人头顶的发凶狠地一抓,就将她推了下去。 “而且被贼人养大的孩子,留下来也是个祸害!” 女人“砰”地一下倒在了地上,衣衫像花儿一样撒开,那荔枝盘子被她衣袖一带,也往旁边一倒,果儿尽数滚落。 “既是个祸害,何苦费尽心思地抓我回来?” 她撑了撑手爬不起来,干脆倒下仰天看着头顶的明黄玉瓦,手一摊开,荔枝便滚走了。 她身下的地面冰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