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乌利尔那边回来,我立刻开始着手对流言的清理。 搜集材料和清理流言这两件事迭在一起让我有些头大,但还没等我为此苦恼,流言突然像被戳破的气球那样消失了。好像有人下令三缄其口一般,一时间首都没有人再讨论我与魔族是否有勾连。 谁做的?一位盟友?赫伯特和我还处于冷战的阶段,我们大吵一架后就没有见过面,而他也不会做这种工作。乌利尔在宴会上的发言也许能震慑一些人,但大公就算明面上给他面子,暗地里一定会加倍报复回来,更不可能主动收手。也许是某个想讨好我的贵族?可也没见有人来向我邀功啊?这样无影无踪的殷勤,总让我觉得不适。 到底是谁?…… 察觉到某种违和感的我,利用起自己的交际网去查,并且在探查的过程中发现了熟悉的手段——正是我在罗德李尔家当差时所见识过的。 “……” 啊……啊。 强烈的愤怒一瞬间击中了我。我一时竟然不知该去做些什么好,在办公室里呆愣了一会,立刻站了起来出门牵马,扬鞭赶往一个酒吧。 “格莉谢尔达小姐?……您怎么会来?等,等等,您做什么?” 我不顾酒吧侍从的劝阻,一路推开那些前来碍事的男男女女,一路登上了最顶层。长廊的尽头只有一间房,两个保镖在门外站得笔直,见我过来想阻拦我,被我毫不留情的手刀砍翻在地。 踹开那间上了锁的门,高处楼窗中大片的阳光映在我脚下的地板上,有人端坐在软椅上,轻轻放下了茶杯。陶瓷落在碟子上,发出一声小小的脆响。他翠绿色的猫眼微微收缩: “格莉……” 他的右脸狠狠挨了我一拳,巨大的惯性让他连人带桌一同滚落在地。茶壶砰的一声倒了下去,温热的茶水瞬间奔涌而出,浸湿了柔软的地毯。而茶杯则咕噜咕噜滚了出去,碰到橱柜才停下,碎裂了一角,洁白的碎片落在边缘的角落里。 狼狈倒在这一堆狼藉里的爱德华,第一时间举起手掌阻止了房间内的保镖行动。我仍觉得不解气,走上前去又给了他小腹一脚。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捂住肚子在地上蜷缩了好一会儿。 看着他这副惨样,我才觉得理智回笼,慢慢平复下喘息,扶起倒落的椅子,坐在了他面前,支着脑袋俯视地上的男人。 “爱德华,是我对你太仁慈了?” “……” 他缓慢地支起身子,一张疼到惨白的脸转过来,金色的碎发颇为凌乱地遮住一半眼眸,嘴角流下嫣红的血。这副令人可怜的模样让我消气了一些,但又让我陡生厌恶,皮靴踩着他的脑袋摁在了地上。 那散乱的金发在我脚下颤抖着。 “我允许你来首都了吗?小少爷?” 房间内还有其他人,我这才空出视线来扫视了一圈,发现不少熟面孔,也有几个我从未见过的生人。我甚至腾出手来,笑嘻嘻地向认识的人打招呼,他们扑通一声跪下来,伏倒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爱德华的贴身佣人束手束脚地站在一旁,也许实在看不过去主人悲惨的模样,小声地向我辩解: “少爷是为了您才来首都的……” “轮不到你插嘴!” 还没等我发怒,被踩着脑袋的爱德华先训斥出声。 “我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助。” 瞥了一眼那忠心的奴仆,我看向爱德华。 “当初我把你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