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满有送客之意,而萧嘉临却未领。听得那句命不由人,猜测大抵她亦如同孤鸾,被禁锢于方寸之内。 或是被位高权重者胁迫,或是家道中落的无奈,只此番初见,难以询问出口。 视线移挪旁侧,瞧那案间妆台,摊着笔墨纸砚。那上面人所写的诗词,方才略是一瞟,她诉孤月寂寥,也在诉命途多舛。 若非被困于此处,他想人也该是京城才女,名声赫赫。 又听她提及府中娇娘,不由发出轻笑:“姑娘说笑了,我尚未婚配,何来娇娘?倒是姑娘你,若是欲离此地,或许我可助你一臂之力。” 瑶娘心中冷笑,这公子好生奇怪,不愿告知身份,却还道什么助她逃离金丝囚笼这等谬言? 想必是哪府权贵的公子偷溜出府,遇见美人便轻狂地想逞英雄。可他哪知这清音坊背后势力盘根错节,不是他一介小小公子能撼动的? 可念他衣着华丽,也不敢轻易得罪于他,只得开口好言相劝:“公子若尚未婚配,那府中定有令尊相候,若是在这待久了,清音坊也不好交代不是?” “另外,瑶娘多谢公子好意,可奴家的事便不劳公子费心了,公子好走。” 萧嘉临见佳人推拒,或是因他不便表明身份,也恐那幕后之人的颇高权势,只她此番言语,更印证心中三两揣度。 不由心生嗤笑,目光凛然。或许当真是那等蛀虫蛰伏民间,试图翻弄云雨。 对于三皇兄,或许他要顾念手足之情,难以轻易下手。可是那丞相之流,既然已是祸患,必要早日查明真相,以还天下安宁。 眼见瑶娘逐客令已下,自然不宜久留,便压低声音说道:“瑶娘,你且等着,本宫定会救你而去。” 瑶娘听他自称本宫,瞬息明了人身份,竟是那太子殿下? 她连忙俯身参拜,在人即将离去之前,追诉一声:“含桃、含桃!请您护好她!” 萧嘉临听到这话后身形微颤,稍有停顿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待人走后,瑶娘起身复对妆奁,镜中可窥花容月貌,眸中却泪意满盈。 他是太子,那人竟是太子! 都说太子是这世间最宽仁、最为民之人,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即将脱离苦海,得以为家人诉冤屈? 萧嘉临独行夜路,顿感自己适才所为鲁莽。怎就那般私闯人家女娘闺房?简直是轻浮、放浪! 可又想到那瑶娘玉靥姽婳,才情馥比仙,幸见其真容,生得是蛾眉曼睩、仙姿佚貌。美哉、确是美哉!纵父皇后宫佳丽三千人,仍较她稍显逊色。 心中莫名情愫浮涌,思虑大抵是那一见倾心。 可眼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