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心中烦闷,倒不知他这位三哥有这般大的能耐,连丞相都似与他同流合污?这三皇子背后势力,如今看来似是不容小觑。其母族的镇国大将军必会与之为伍,更有丞相相助,可谓是如虎添翼。 倒真是往日里小瞧了这位流连风月之地的三皇子,原是个扮猪吃虎之人,这般深藏不露。 想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路已然是瀚海阑干百丈冰。 萧嘉淮心知肚明,却不动声色,只是笑言:“真是有意思了,这老东西竟也会来这种地方寻欢作乐。” 大皇子倒是实心人,许多话他不吐不快,干脆直言不讳道:“哼。这老东西,可不像是来这地方寻欢作乐的性子。这清音坊鱼龙混杂,保不齐,他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 大皇子嗓门颇高,恐引来旁人注意,萧嘉淮忙让他噤声。 “大哥慎言!莫要让他等发现,免得多生事端。或许我们还需派人打听此处,恐是早为他们的筹谋之地,应万分小心才是。” 大皇子闻言觉得有理,但此处人多眼杂,实在不宜久留,故而用肩膀顶下还在沉思的太子,出言调侃道:“走了太子殿下,可莫要在这里愣神了。下次再看你那心心念念的美瑶娘吧。” 太子来不及反驳,此时思绪复杂,倒是觉得一人或许知晓其中真相…… 星汉与金娥高悬之际,太子萧嘉临寂夜踽行,复返长音坊,避繁杂人等,追沿图路欲寻向瑶娘房中。 瑶娘今日一舞倾城,鲜花罗缎抛无数,王孙公子皆纷约见,她只佯作娇羞入香阁,对人皆避而不见。 她坐于铜镜前,素手托青丝,解下珠玑琳琅,便只剩一髻凌云。 浮想上面那位大人交代的任务,愁绪满怀无释处,黛眉颦颦,病如西子。 那旁侧金笼挂朱红,鹦鹉学舌喋喋语:“傻瓜!傻瓜!傻瓜!” 她起身,弱柳扶风上前去,隔笼喂鹦哥,喃喃自言:“你才是傻瓜。” 萧嘉临恰巧在此时推敞半掩屋门蹑脚潜入,听那鹦鹉聒噪,出三声呓语,暗忖它当真乃一笨鸟。 瑶娘忽闻门扉吱叫声,警觉般惊起猛回头,冲到妆奁前,玉指纤纤握银簪,俨然副无惧生死之态,声色微抖道:“谁?” 萧嘉临见已被发现,再难隐藏,可却一时不知该怎样说明自己身份。 王孙贵胄,或有似三皇子那般流连烟花巷柳,虽无人敢直言,却私底议论纷纷,或讽刺其轻浮放浪,或讥嘲他纨绔子弟、不成气候。 萧嘉临自幼时便被封为太子,多年来谨言慎行,从无半分错处。 此番夜闯人阁,明面为一睹芳容,实则探听今日丞相与三皇子等人为何在此。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