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他们所找到的“铁证”都是假的。书信、还有之前她推测出的记忆覆盖,它们都是黄允为了抹去薛丘山在此案中的存在所刻意捏造出来的。 顾九舔了舔嘴唇,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户部记录上许家只有一子三女,而身为薛家独子的你却称许薛明为阿兄——” 她顿了顿:“你究竟是谁?” 薛丘山默了片刻,缓缓将这个身世之谜解开。 “我与阿兄乃为双生子,祖母说双生为阴,于家族昌盛不利,是以便决定只让阿兄入了族谱,而把我交与母亲身边的嬷嬷,一是因为忌讳,二是这般也不会让许家的骨肉流落在外,所以旁人不知许家还有一个嫡次子。后来我家遭难,举家流放至岭南。消息传来之前,母亲便让嬷嬷带我逃跑,因此,我才得以活命。” “嬷嬷身子不好,在逃往她老家的途中病逝了。而我挂念家人,埋葬嬷嬷后便决定独身前往岭南,与父母相聚。不曾想待我快马加鞭赶到澧州时,却是得知我全家惨死于山匪手中的噩耗。” “我阿兄不可能杀人,山匪也不会无缘无故劫杀一群被流放的犯人,我很清楚我家人所遭遇的一切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薛丘山恨恨道,“而那时我无依无靠,就算重新返回汴京也是无济于事,所以我留在了澧州,在恩人的帮助下换了新身份。” 沈时砚沉声道:“谁?” 薛丘山却是对此闭口不言,他直直地与沈时砚对视,笑了笑:“王爷,恩人让我带了句话给你。” “她说,见面礼你不喜欢,那这次呢?” ...... 薛丘山被押到了西狱,临进去时,他向官差请求,能否让他和黄允说上两句话。 官差立即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 薛丘山抬了抬手腕上的铁链,苦笑道:“我还能干什么,不过是想和他道个谢罢了。” 官差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想到黄允落得如此下场,官差不由地替这个名扬汴京的才子感到可惜。 哪怕薛丘山如今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但黄允欲下毒谋杀钟景云这事却已是板上钉钉,他难逃责罚。 官差只把薛丘山带到了黄允的牢房前,并没有把他放进去。 黄允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抬起头,恰与薛丘山视线相撞,面上先是茫然惊愕,后又微微皱起眉头,意识到他所极力避免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黄允张了张嘴,声音淡淡,却有一些颤抖:“......许薛岳。” 薛丘山沉默一霎,低声喃喃:“果然。” 他看着黄允:“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了我的身份?” “听到你名字的那一刻,”黄允垂下眼,“修竹与我提过你。” 岳。 丘山。 “怪不得。” 薛丘山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攥住牢门,直勾勾地看着黄允,“我杀死周志恒的那晚,你是醒着的?” 黄允默不作声。 薛丘山摇了摇头,在心底笑道,阿兄啊,我原以为在这世间除了我没人会记得你,没人会记得我们许家,没想到——还是一个这么傻的人。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薛丘山被恨意折磨了整整三年,却在这时有了片刻的迷惘。他嘴唇动了动,本来想扯出一抹轻蔑的笑来,但看着身居肮脏黑暗中的黄允,神情逐渐复杂起来:“你想为我顶罪,可你知道吗,我曾想杀过你。” 之前沈时砚他们前来斋舍询问黄允三年前的事情,那会儿他才知道正月廿六晚上他阿兄为何去了水云楼,由此误以为黄允与当年冤案有关系,起了杀心。 故而当晚,他给林时的马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