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七竖八乱躺成一片,再醒来她就在我身旁蜷着。大抵是后半夜不慎滑错了被褥罢,倘若真是做了甚么,当日燕沽口分别,她必然也是舍不得一个人自己走的。” 必然也是舍不得一个人自己走的…… 短短半句只叫人听得不自觉心酸。秀荷想到了子青,脑海中忽构现出一张画面,那画上女子衣炔轻扬,立在男子眸下与他萋萋对望,明明屡屡欲言又止,却不知多少挣扎才把心中不舍、不甘吞咽……那一样也是个孤清要强的女人。秀荷又觉得庚武其实是个薄情冷心的汉子了。 默了半刻不吱声,把下午疤脸那一番话重新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总觉得似乎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没问,然而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来。最近真奇怪,变懒了,又贪吃,还不爱想事儿。 秀荷莫名有些沮丧,凝着庚武清隽的脸庞:“那你的意思便是,倘若当时知道她是个女人,也必然会把她带在身边回来了。” 庚武默了一默,肃声应道:“倘若知道,我会带她回来,但那不是爱,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在遇到你之前,我并不晓得怎样爱女人,也从未有过那般强烈的渴望,想要把一个女人娶回家疼着宠着。今次和你说的都是实话,我对你的感觉与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样……和你解释你也不信,日子久了你便自然晓得我对你的一片心。” “倘若知道,我会带她回来……” 那狼眸濯濯,知道他所言自在情理之中,但就是不爱听。该说假话时不说,问他真话时又隐瞒。 “走开啦,水凉了,我要起来。你今晚去小黑房里挤吧,我不太舒服,想一个人睡。”秀荷推着庚武的肩膀,叫他转过身去,自己从水中站了起来。 庚武却又回转过来看她——那隔间的雾气迷蒙之中,女人的背影婀娜婉婷,看是纤瘦的,然而脊骨沿腰际往下勾勒,豚儿沾湿水珠盈盈饱满,却是丰腴与坠坠之感。从不曾这样背后看她站立的风景,只看得心中割舍不下。 庚武用薄毯将秀荷包裹起来,小心抱去了床上:“好。那么我去楼下给你买点吃食,你在这里等我,不许胡思乱想。” 出去便把门在外头上了锁,怕她小脾气上来,又吵闹着要回家。一忽而端了香粥上来,配几样小菜,端到她的前面喂给她吃。秀荷本来不想吃,庚武却执意一勺一勺耐心的喂。她的胃口便又管不住了,没骨气,一口气喝下去三大碗。胃口真是好得吓人呀。 庚武隽颜上便镀了笑,凝眸看着秀荷:“好吃吗?最近又贪吃又贪睡,快被惯成一只猫儿了。方才从背后看你,两个豚儿又比从前圆润不少。” 圆了也是叫他给拧的。也不晓得怎么就是那样爱折腾她,夜里一入了被窝,那精致薄唇便噙着前面不肯放,大手还要探去她的腰后谷,又是揉又是掰,哪个女人受得了他那样弄? 秀荷打了庚武一下:“还不都是你。马后炮,吃了吐。” 那娇颜粉粉,又撒起娇儿来了。女人的脸真是变得太快,甜言蜜语不听,一碗粥便把她哄得回心转意。 庚武趁势把秀荷的小手抓在唇边轻吻:“圆了才好看,有本事的男人才能叫自己的女人越来越圆。” 庚家的男儿都生得好看,这好看不似梅家的阴美,而是那叫女人心生旁骛的萧萧洒落。近日为着关福铺子里百来缸酸酒的生意,一连今夜未曾好生休息,那清隽面庞瘦削下去,五官线条越发的英挺起来。下颌上些许青茬,憔悴藏掩不住。 其实应该是哥哥关长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