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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节


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狠命的捶着。

    “你当时之所以生气,恨,并不仅仅是因为恨孩子和黄爱莲,而是因为感觉到被羞辱,被愚弄,是吗?”陈淮安任凭锦棠一拳拳的砸着,又递了枚奶酒渣予她,哑声道:“我至今日才体会到被愚弄的痛苦,才知道被你一次次的谎言愚弄之后,当真相大白的时候,那时候的你有多痛苦。”

    从黄玉洛到黄爱莲,再到陈淮阳,整个世界心知肚明,只瞒着他一人,愚弄了他一个人。

    而他呢?

    他便疲惫之极,还妄想要讨好整个世界,却独独只愚弄她一个人。

    他可怜的妻子,为了俩人能有后,能有个孩子,不致于老来无依,每日里烧香磕头,十年时间转遍了京城所有的寺庙,在为他们俩人的将来而努力。

    便撞破他和黄爱莲的那一日,她也是才从龙泉寺,从庙里回来。

    之所以去庙里,也是为了求子。

    不仅仅是婚姻,更是义气,是生与死的背叛。

    说好同进退的,他却有了儿子替他作传承,她被扔在无依的境地里,任陈淮安如何解释都是苍白的,他认陈濯缨为子的那一刻,罗锦棠就已经被抛弃了。

    不止是被他,而是被整个世道给抛弃了。

    因为上辈子的他,就是她的整个世道,是她所有的一切。

    “我背你?”陈淮安低声道。

    锦棠哑声斥道:“滚,离我越远越好。”

    “那我去给你买凉凉的酥酪来,加上冰,你不是爱吃那个?”陈淮安又道。

    锦棠断然道:“滚滚滚,我自己没钱,不会自己买?”只要她想吃什么,想要什么,想要替她跑腿的人多得是。

    陈淮安也不恼,抱着袋子酒渣亦步亦趋跟在俏跃跃的罗锦棠身后。当然了,上辈子活的那样狼狈,一塌糊涂,起因全在于他,他还有什么恼怒的资格呢?

    虽说陈澈疑心皇帝,但陈淮安并不相信皇帝会和太后之间有苟且,毕竟多活过一世,他比谁都了解,皇帝上辈子一直无子,非是他偏爱于谁,而是他于后宫之中,无论男女,委实没有了任何性趣。

    皇帝的起居于内阁大臣们面前,是完全公开化的,他知道皇帝夜里宿在何处,也知道皇帝与谁多说了一句话,但自陈淮安入阁之后,从不曾见皇帝幸过谁。

    总得来说,他是个无欲无求的人。

    皇上在潜邸的时候也是能生孩子的,也是个切切实实的男人。但在生罢朱玄林之后,再到为帝十年,居然没有宠幸过任何一个女子。

    而且,他在从此之后,还会越来越阴柔,有时候甚至让陈淮安觉得他就是个妇人,抛去君臣之情,总会因为皇帝偶尔凝视着他的目光而混身起鸡皮疙瘩。

    这样的皇帝,又如何幸女,又如何会有子嗣?

    陈淮安直觉,上辈子的皇帝是因为自己无法幸女,明知自己不能再有子嗣,又怕朱玄林半路夭折,自己会担不起大明江山的传承,才会容忍于太后和她所生的朱佑乾的。

    毕竟朱佑乾也是皇家子嗣,宫里要养大一个孩子,比民间更不容易。

    多一个子嗣多一份传承,他怕江山旁落,死后无法向先帝交待。

    但又是谁把皇帝变成那个样子的呢?

    让他无欲无求,就对女人没有兴趣了呢?

    忽而,他道:“糖糖,上辈子你可记得否,旭亲王在修身向善之前,叫根棍子给日了的事?”

    锦棠本来正气着呢,回想起上辈子,一双杏眼瞪了过来:“勿要说这些令人恶心的事情。”

    上辈子,旭亲王原本是个整日里吃吃花酒,闲来找个侍卫玩一玩,陪伴于榻侧的闲散王爷。

    但大概是在三年后,陈淮安初入内阁的那一年,他会于夜里,在自家的床榻之上,被一个黑衣人施以最残酷的暴刑。

    总得来说,就是他叫一根木棍给强暴了。

    当时陈淮安还在大理寺,所以是他前去处理的此事,满京城之中,也唯有他知道此事。

    据从旭亲王府回来的陈淮安说,旭亲王当时是叫人给辱的子孙根,非但子孙根,后庭还叫人以极为残忍的方式,用木棍给折磨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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