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亲王也曾大闹,追着让陈淮安彻查此事,而后,陈淮安便查到了刘思罔的身上。 但是,查到这里,旭亲王便不肯叫他继续再往下查了。 而刘思罔其人,从此之后便于京城之中消失了,也没有任何人再见过。 陈淮安毕竟一直在帝前,偶尔曾于皇帝所宿的乾清宫内见过一个背影清清落落,腰杆挺直,极为肖似于刘思罔的人。 宫中人称其王公公,除了侍于内殿,几乎不会出户。 但到陈淮安将要被贬时,他就发现,皇帝于卧榻之侧的奏折,大多都是由那个王公公来批。毕竟皇帝的朱笔字迹,那王公公竭力模仿,陈淮安还是能认出来的。 他直觉王公公就是刘思罔,但他押不准,所以,在凉州的时候,他才会提醒皇帝注意奸宦,因为他知道将来总会有一个能够爬到皇帝卧榻之侧的奸宦,掌握着皇帝勃勃的性致,但码不准他到底是谁。 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前后曲折,陈淮安总算拽上锦棠一只掌心薄茧淡淡的手在手中轻轻揉搓着,哑声道:“刘思罔是生是死,上辈子最后究竟去了何处?” 锦棠总归还是抵不住馋意,往嘴里丢了只甜酒渣,笑道:“刘总管?他将来呀,会是整个皇城之中最风光的人,他后来伺候了皇上呢。要不,我怎么会去结交他? 为人在世,或者快意恩仇,但只要人想往前走,铺路永远都比拆桥更重要。” 陈淮安豁然开朗,忽而就掰过锦棠胭脂晕染的脸,狠命的在她唇上嘬了一口:“祖宗,你如何不早说?” “你也没问过我呀。”锦棠还在吃东西了,一把将陈淮安打开:“满大街都是人,你羞不羞?” 此时夕阳西下,恰是御街上人最多的时候,很多人都驻步,望着掰起妻子粉面,大嘴狂亲着的陈淮安。 世间甚少有人见过,会有男子当街亲吻妇人的。 有人甩着袖子道:“不害臊!” “伤风败俗!”另有人摆着手道 “臭不要脸。”有个中年胖妇人停了下来,直接指着陈淮安骂道。 陈淮安忽而转身,黝黑的面,一脸胡茬,活生生的恶霸口吻:“大爷我亲的是自家妇人,与你何干?不让我亲我家娘子,那我来亲你一口?” 那中年胖妇人给噎了个哑口无言,气呼呼的走了。 锦棠一脚将他踢开,捂着唇,笑着就跑了。 快走了几步,过了太仆寺,眼看锦堂香在望,锦棠却瞧见自家所有的伙计全在街面上站着,而锦堂香的门外,也围了一大群的人。 齐如意见了她,立刻就扑上前来,急了满头的汗:“二奶奶,旭亲王妃说了,这铺子她要收回,不要咱的分成,地皮也不给咱们了,王府的人不但将咱们赶了出来,还说,要您把铺子到顺天府过户回去,过户给她了。” 锦棠也是蓦然一惊:“过了户的地皮也能收回,敏敏王妃莫不是以为自己玩的是过家家?” 天真的敏敏王妃,因为罗锦棠不肯给她面子,不肯给陆宝娟说情,发脾气了这是。 陈淮安恰好赶来,遥遥见锦棠也给弄懵在当场,安慰了她几句,转身就进了旭亲王府。 敏敏王妃当然并未走远,就在府内一墙之隔的地方生着闷气,遥遥见陈淮安进来,远远儿便伸着自己的手,笑道:“竟是淮安来了?快叫姨母瞧瞧,我们家的大宝贝最近怎的瘦成了这样?” 陈淮安将自己一只狗熊似的爪子伸给敏敏王妃,任她摸着,低声问道:“姨母这是准备要收回铺面?” 敏敏王妃笑道:“淮安,要说姨母对于锦棠的支持也是足够了的,但自打她经营酒坊之后,咱们陆家真是颇多不顺,你瞧瞧你娘如今过的? 我想,怕是酒坊就在王府门外,坏了风水的原因,这铺子姨母确实要收回。” 陈淮安叫姨母拉着手,就不得不尽量的弯着腰。 他反握过敏敏王妃的手,语重心肠道:“姨母,这满京城之中,您恐怕是过的最遂心如意的女子了,但是,并不是人人都能像您一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孩子偶尔耍一回脾气,大人自然会觉得她可爱,她要天天耍脾气,就不是可爱,而是任性了。您是我的好姨母,但您的好得有分寸,外甥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