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以及对于暴君、朝臣,以及君子之行的独道见解。 他以恶婆婆而比暴君,以媳妇而比臣子,再以丈夫而作君子,以小喻大,以家喻国,将君子所谓的无为而治从头驳到尾,到末尾时,却又引出无为而无不为,为不治一句来,为全文点晴。 全文灰谐,风趣,令人捧腹,又引人深思。 自为提学以来,陆平还未见过有如此灵动活泼的文章,是以,他指戳着这篇《治大国若烹小鲜》,道:“八股不该死气沉沉,文章也不必皆是叫苦,表忠,死谏君王。这一份读来趣味横生,陆某独独青眼这一份,它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张宝璐依旧是想于渭河县造个神出来的。所以,他是早认准了,葛青章必须为首的。 他道:“此事陆兄就不要与我争了。寒门贵子,渭河县必须再有一个。 所以第一必得是我看中的这一篇,你这一篇便评做第二吧。两个秀才,咱们一人押一篇,到了乡试再比一回,如何?” 陆平也明白朝廷这种想要造神的苦心,特地提一个寒门举子出来,为天下间的典范。 二人共同批罢,先出第三,再接着列第二,最后,才是第一。 然后,便是于十几位同考官,知府王世昆大人,等和人的见证之下,揭晓这些考生们的名字,并将它列到榜上去。 上榜者,从第二十五名依次揭起,到第三时,知府王世昆见上面赫赫然居然是自己儿子王金丹的名字,喜不自尽,大笑了两声,一口痰噎于喉咙处,居然给喜的痰迷了。 至于第二,因其字迹工整而又涩滞,竟无人能猜得出,此人究竟是谁,直到最后揭开来,卷首赫赫然标着陈淮安三字。 却原来,这竟是渭河县第一无赖的二大爷,陈淮安的卷子。 学政张宝璐自以为自己早经把陈淮安给黜下去了,而陈淮安此生的科举也已然无望,势必要成个无赖,一生不能成材,却不期陈淮安居然会赫赫然在第二。 他连连说了两句不可能,往后退了两步,两眼反翻,急的一口痰没吐出来,也给噎晕过去了。不过,这个是气的。 至于第一,没有任何意外,当然是葛青章。 飞鸽传书的信到凉州时,陈淮安还在客栈中。 他听说黄爱莲逃了,逃回京城了,但白云楼的生意也被官府彻彻底底的给剿了。 这种出其不意的杀法,当然只能用一次,用第二次就不灵了,所以,陈淮安也只能见好就收。 他捏着那份飞鸽传书,拍了拍齐高高的肩膀,道:“走,找你嫂子去。” * 有神武卫的人护送,因他们是行军的步伐,夜里也不停歇,锦棠和葛青章次日清晨就已经到了河西堡。 就在弱水河畔,祁连山下,一处占地整一亩的大酒坊,其间酒窖,酒槽,各类酿酒的器具皆备,而清澈,冷冽,一股雪水清香的弱水河,就从酒坊门前穿流而过。 这地方,有个极好听的名字,叫做花海。 出了酒坊的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百花齐放,郁郁葱葱,伴着弱水河,果真是一片花海。 刘娘子是跟着康家的驮队,从大道上来的,此时已然准备好了所有的糯高梁,也已经着手修砌好了废旧的酒槽,雇了大批的长工们来,在酒坊之中干的热火朝天。 锦棠只需看高梁的生熟,以及测酒窖的温度,再看曲子和的是否匀称,把料下进酒窖之中,带着工人们翻一回砂,就只等三年后,一坛坛的成品洒出来,自己再来此调酒了。 三年时间,一开始只有不停的往里面投财力,物力,等到漫长的三年之后,方能酿成一坛坛酒质纯净,香气复杂,口感绵柔而又饱满的浓香之酒。 酒这生意,真还不是一个白手起家的穷苦人,或者富有金山的外行,能做得起来的。 自打到了河西堡,锦棠便埋头在酒窖之中,先是重新拿糯黄米与泥土和成的黄泥,用自己的一双手,把用来发窖粮糟的酒窖重新裹糊了一遍。 窖,是酒之魂。 酒窖外围先以石砌七尺的厚壁,再拿泥浆浇灌,然后一层糯黄米的浆,一层细沙,层层填筑,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缝隙,因为稍有缝隙漏点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