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年被她那一连串不知从哪儿学来的顺口溜唬的一愣一愣的,许久反应过来才没好气的回击,“胡说八道……哪儿就到那地步了。” 梁唯却不理她,兀自不依不饶,“那就还是有了?说说呗,旧情复燃什么感觉?是不是特刺激?” “可刺激了,”锦年看了她一眼,“就跟被雷劈了一样。” 被雷劈一样?那不就是…… “枯木逢春?重焕生机?” “外焦里嫩,魂飞魄散。”锦年斜睨她一眼,闷闷的粉碎她的绮思丽想,面无表情,“那天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我就想问问看他那有没有备用钥匙之类,又那么晚了……” “得了,这话你留着糊弄糊弄他也就够了。”梁唯叹息着打断,“你怎么会真没地方去,就不说你后来都能找到我这儿。就近的说,咱家里虽然爸爸陪着妈妈在值夜,纫玉不也在呢,上哪儿不是窝一夜,你就非得去找他?图个什么呢?” 锦年想,是啊,我图个什么呢? “就是想去看看他呗,看看他过的怎么样,看看他现在什么样……”锦年慢吞吞的解释,语气风轻云淡的。 梁唯一时沉默,半响才叹息着,“那你见着了,怎么样,他现在怎么样呢?” “还怎样呢?总归比我好多了呗。”她回想当日屋中格局的变动,结合今日那一家子言笑晏晏的形状,笑着摇头,“也是好事,以后……不,没什么以后。想想我也真是蠢透了,瞎操心。” 锦年一边说着,用手撑着眉心,揉着,合上双眼,过一会儿才又睁开,苦笑,“小唯,你以前说过,一个女人如果想要去见前任,如果不是为了再续前缘,那就是为了看他过的惨淡落魄,那自个儿也就安心了。但是想一想,我干嘛要去凑这个热闹呢?再续前缘是不可能的,而像我这种死脑筋,笨脑瓜,无论他过的好不好,我也都不会安心。” 过的好,那并非她所予,她没有那般广阔的胸襟含笑祝福。 而过得不好……她真的能够额手称庆,欢呼自己当初的离开无比明智么?她真的……能够狠出一股恶气么? 并非每人都如此的。起码她就不是。 梁唯相通这一关节,觉得心酸,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慰说,“都是这样的,女孩子么……挨着这种事情,总是有点扯不开的惦念,没几个人能做到心如止水的,你的这些做法都很正常。别想太多,逼着自己。” 锦年强笑着道了声谢。 梁唯摇着头,又叹,“那江悯怎么办?你们还准不准备结婚了。” “他是他,江悯是江悯……这又不成因果关系。”锦年无精打采的说,“再说,我跟江悯……那天,那事,我真没想到,一时半会儿我也理不清楚。就先这样吧,走着看着。” “劫数。”梁唯叹息着吐出两个字,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最后问了句,“那你现在究竟什么打算?既然也不打算和他好了,也不早点回英国,你在这边儿还有什么事儿?” 锦年笑笑,“听你说的我天天就好像只能谈情说爱了,暂时不回去,总归是脱不开身的。”却没有明确回答。 梁唯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点头,没再问下去。 两天后,锦年送她上了回伦敦的飞机,切断所有联系方式,自己回家整日里胡吃闷睡,什么也不想,也不做。就这样好好喘了气,缓过劲儿来之后,她开始打包收拾点简单的行李。 她确实有点事情,没骗人。但是不忙,也不急,如此行止,只是因为……真的,她真的不想回伦敦。暂时,一点也不想。而且,也不想留在上海。 前狼后虎,都不是什么善茬儿。她惹不起。 将最后一个调整完备的镜头在摄影包里放好,锦年舒了口气,看向雾蒙蒙的窗外。 室外的积雪越来越厚,院子中无人行走之处已经可以没过膝盖。街道上要好一些,但也很严重的影响到了交通,据说是几十年一遇的大雪即将来临。然而,由于年后的返程高峰,路上依然车来人往,川流不息。 雪天路不好走,锦年跑车的底盘又低了些,于是她选择了车库里头另一辆车。是个改装过的小mini,鲜艳卡通的像个糖果盒子,惹眼的很,底盘较之普通轿车要高一些,安全性能也加强不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