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边,缓缓绽放出一个笑容,茫然而哀伤。 丧家之犬,丧家,也是曾经有过家的。而她呢?这个曾经满心信赖,依恋的港湾,其实不过是一场堆砌了十几年的泡沫,都不需要一阵风来吹,只单单见了点光,暴露出本来模样,自己就破了。哪里是她的家?她回来做什么来的? 荒诞可笑,真是晕了头了。 是了,一定她是今晚受到的冲击太大,太多,还没回过神呢。这才会做出如此蠢事,再不会,再不能了。 加大油门,引擎沉痛的哀鸣,一路风雪。 **** 自那个人心浮动的长夜,已经过去了三天的时间。他们没有再联系过。 偶尔,安瑞也会猜想,那夜,她的不约而至,她的不告而别……或许,甚至于那一整个夜晚都是他的臆想,一个荒诞的梦境。这并不奇怪,在过去的两千多个日日夜夜里,他经常会做出类似,甚至更加匪夷所思的梦。 然而,这次…… 端详着掌心的水晶鞋,安瑞试着去揣摩当时,她落荒而逃时可能有过的千百种心思,烦扰。可……眼前剔透晶莹,思绪却一片茫然。他想不出哪怕一个原因去解释那晚她的任何一个行为。 他有点不安的发现,他居然有点猜不透她,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小女孩儿。 晚上,墨玉送绵绵回家。安瑞做了顿便饭答谢她这些天对于绵绵的照顾,也顺道想再和她商量件事儿。 彼时,他正点火热锅,红酒浇底,打算做一道煎蛋培根。 墨玉自身后来,抱臂,“唉,我以前一直觉得男人做饭会很娘,但你却很……”她停了下,似是在斟酌词句,最终却迸出了一个让人几乎喷血的词,“性感?” 手里的平锅抖了一下,蛋液流溢的失了形状。安瑞僵住,从脑袋到身子。唇齿僵硬,一时也不知怎么回答,可又心里想着,总不能晾着人家吧。于是还是张了张嘴,勉强迸出个,“哦。” 墨玉看见他有点发红的耳朵,抿唇一笑,“红酒和鸡蛋一起煎?还挺香的,你做饭很有一套嘛。” “还行吧。”他回神,脸上恢复了一贯谦逊矜持的笑容。 叔叔再来一碗! “什么?”他突然转过头,眉头轻蹙,神色仓惶。 “什么……什么?”墨玉有些疑惑,“我什么也没说啊?” 安瑞的表情又是一僵,盯着油锅,怔怔的出神。 墨玉是没说话,他听到的,又是记忆深处那个娇憨的声音,甜甜的撒着娇,叔叔,叔叔再盛一碗,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嘛。 “喂,喂,糊了,安瑞!”墨玉出声提醒。 安瑞用力摇头,强迫自己收敛思绪,深深吸气。 他这是怎么了? “去外面吃吧。”他铲掉焦糊的鸡蛋,熄火关灯,语气平淡。 二人之间,飘散着未散的炊烟,墨玉看着他因此有些模糊的背影,觉得自己心里也升起一股烟雾,蒙蒙袅袅。 “舅舅,舅舅,要吃肉肉!” 三人驱车,方在淮海路边停下,绵绵就已经磨刀霍霍,眼冒红心。 安瑞轻蔑的目光在她身上一圈圆滚滚的小肥肉上转了一道,只是笑笑不说话。 墨玉登时领会,将她从车里抱出来,揉着她的脑袋,温声劝哄,“你妈妈说过要多给你吃小青菜呢,别总这么挑食。” 绵绵一撇嘴,不依不饶,“妈妈自己都不吃小青菜,呜……” 安瑞停好车,一拍她脑袋,“你跟你妈是一型号的吗?不准再废话。让你吃青菜是为你好。” 绵绵不吭声了,却悄悄的冲他龇牙咧嘴的做鬼脸,安瑞没看见,仍自顾自的和墨玉低声确认着方才事宜,“那就这样,我后天去接你?” 墨玉颔首,“好。” 安瑞有些歉意地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