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别,父皇,儿子错了,这好不容易脚才沾地儿呢,实在不想再回去躺几天!” 天乾帝顿时冷哼了一声,骂道:“错了?整个上书房,就你一人明目张胆地趴桌子睡大觉,若不是朕不心血来潮过来瞧瞧,你是准备直接睡到放课?不学无术的东西,怎么就没一点长进!还跟朕掰扯长兄为大,怎么不先说说以身作则,你就是这般给弟弟们做榜样?朕真是为你丢人!” 萧弘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地跪着。 天乾帝看着他,忽然道:“徐直说已经学了《论语》十二则最后一篇,朕要求不高,你将第一篇背诵一遍。” 萧弘一脸雷劈,呆了:“……!” “不会?” 萧弘喃喃道:“那也太久了,就是那时候会,现在也忘了吧……” 天乾帝缓缓地点头,“好,那你挑一篇你会背的。” 萧弘张了张嘴,绞尽脑汁之后,缓缓地吐出三个字“孔子曰……”,孔子曰太多了,他真心记不起来呀!况且孔子说了什么话,跟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背啊! 见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黑,仿佛再打个雷就能下暴雨,他心里疯狂呐喊:能不能请个外援,把惜朝叫进来,您问他吧,别说《论语》十二则了,《孟子》、《大学》、《中庸》……都一一给您背出来,行吗? 萧弘最终闭上嘴欲哭无泪。 天乾帝一看他那副呆滞傻楞的模样就知道,别说其中一篇,就是完整的一句都困难。 他忽然想到既然《论语》不会背,那《子弟规》呢? 念头刚起来就被他给按了下去,马上就用午膳了,可就别将自己气饱。 萧弘是什么水准,他心里大致已经清楚了,没有最低,只有更低。 天乾帝觉得有些心累,他实在想不明白,遥想皇后在闺中时就素有才名,自己勤勉用功每每得先帝表扬,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糟心玩意儿。 于是懒得再废话,“既然不想挨打,那回去把《论语》十二则抄上二十遍,三日内呈上来,那个时候总是会背了吧?” “二十遍?”萧弘眼前顿时一暗,差点跪不稳,抬起双手五体投地,大喊,“您不若再打我二十板子吧!” “打你?四十杖都不让你长记性,打有何意义?”见萧弘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天乾帝心中升起一抹快意。 抄书简直是一个折磨,萧弘抓着笔就是挠腮一天也写不下一个字,他觉得自己挺冤枉的,于是大着胆子说:“父皇,不是儿子不想努力上进,真的是一听哝哝哝读书声就下意思犯困,真的,比安神汤还好使。儿子觉得与其抄书不如请个太医给看看?” 放屁! 天乾帝及时将到嘴边的脏话给收了回去,竖起眉毛冷笑,“哪儿来歪理,犯困?古有悬梁刺股,要真克服不了,也行,明日朕就命人栽你头顶悬根绳,如何? ” 那丢人可以丢出京城去了,足够宫内外笑一年。 这抄书看样子是免不了了,萧弘只能再争取减刑,“父皇,这二十遍也太多了,那么厚呢,才三天,今天算不算啊?” “算。” 萧弘整个人都不好了。 “嫌多?” “嗯嗯。” “那三十遍。” 萧弘的嘴巴顿时张成了圆形,难以置信地看着天乾帝,觉得自己幻听了。 “三十遍要是不够,那再加十遍……” “够了!够了!够了!就二十,就二十,不能再多了,儿子这就回去抄!” 萧弘从地上跳了起来,不等天乾帝上嘴唇碰下嘴唇再加个十遍,马上踩着风火轮滚出了清正殿,一溜烟儿没人影了。 天乾帝顿时出了一口恶气,大手一挥,“传膳。” 贺惜朝带着随行小太监就等在清正殿门口,看见萧弘一路屁滚尿流地跑出来,仿佛有洪水猛兽在后头追一样,便叫住他,“大皇子。” 萧弘一看到贺惜朝,顿时两眼泪汪汪,一把抓住贺惜朝的手说:“惜朝,这回你得救救哥哥,我大难临头了!” 不就上课被抓包吗?最多训一顿,罚一罚而已,还能比动手揍人更严重? 贺惜朝纳闷着,不过这里是清正殿门口,人多嘴杂,便道:“回去说。” “《论语》二十遍?” 书房里,听着贺惜朝发问,萧弘重重地点头,一脸绝望,“你们看看这么厚,那么多字,密密麻麻比《孝经》还长,二十遍啊,我就是不吃不喝不睡也抄不完,而且还得背出来……”萧弘越说前途越昏暗,最后大逆不道地猜测,“父皇真疼爱我吗?我很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