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我会同舅兄说。”说着闲话,孟焕之沉沉睡去。 知言全无睡意,爬起来点燃灯台,重新细看熟睡中人。不经意间,她同他一起生活了五年,这个傻瓜,有事一个人全抗着,把自己累垮了怎么办?她和意儿可全指着他一个人过活。 他才二十五岁,想成就功业不应拼得太急。缓一缓,是该停下脚步喘口气。 ****** 孟焕之告假呆在家中,他是清闲了,逗逗意儿,抱着儿子指点知言作画,不时也抓着意儿的手在纸下添几笔。 意儿拿着笔,又瞧上书桌上的小鸟,伸出小指手想要。 “不行”,知言果断拒绝,那个小鸟是张盛送给她的,熊孩子赤心热肠,让她心中愧疚了好长时间。如果给了意儿,跟羊入虎口没甚区别。 孟焕之也知道暖玉小鸟的来历,故意打趣道:“可不敢动,那是你娘亲的小情人送的礼物,爹爹有一大堆好东西给你,咱瞧不上。” “胡言乱语。”知言轻嗤了一声继续作画。 因说起张盛,孟焕之带笑讲述熊孩子训练杂牌军的趣事。 张盛一门心思想干出功绩,下了狠心训练收编来流寇,训得那帮人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不知怎么地,大家发现只要一说男女之间的事,小公爷转头就走。时间一长,也就抓住张盛的弱点,对症下药。 张盛在上面喊话再练半个时辰,有个调皮的军士瞅空接下句:“小公爷也能再干半个时辰。” 张盛从小呆在军中,武人粗鲁,荤段子听得多了,一听就能听出其中意味,顿时红了脸,甩出一句不许偷懒,溜之大吉。 知言听得可乐,追问道:“他真的还没开情窍,这都十八了,再有两年也要成亲,十三妹妹有得愁了。” 孟焕之抱着儿子轻哄,一脸平常,表白他自己:“我都过了及冠之年才对女子动心,一不小心栽到你手里再也翻不出来。” 你有通房好吧,十五岁就通晓了人事,一点可比性都没有。 知言白了孟焕之一眼,若不是她提条件在先,孟府还不是跟别家一样,养着两个妖娆的丫头当房里人。 心中不痛快,换个话题,倒叫孟焕之想起一事,“知言,杜兄下个月成亲,你帮我挑两样应景的东西当贺礼。” 知言十分不喜杜家,因着孟焕之的缘故,也要对杜六郎留情面。上回宫乱次日,就是杜六郎第一个到孟府问平安。不仅孟焕之要谢,她也要诚心谢过别人一片好意。 她点着头,喊立冬让拿来册子,同孟焕之一起挑选。 她手里好东西太多,若说恭贺新婚之喜,成双成对的物件最好不过,杜六郎眼高于顶,送他的礼物既要寓意好且要高雅。可是费了不少心思,才挑出来几件,命人从库中取出,亲自掌过眼后再作决定。 孟府里也有场喜事要办,立冬提了冬儿进屋当大丫头,已带了有半年多,诸事也都上手。她才放下心,准备同长兴成亲。府里为他们小两口腾出一处小跨院,成套全新的家俱,床上被褥、嫁衣都是立冬闲时抽空亲手绣制,只等着良辰吉日拜堂。 依旧例,知言和孟焕之给一对新人赏了安家及嫁妆银子,她又私下里给立冬添了一套头面并一枝桃花同心簪添妆。 立冬之后,府里的几个大丫头也要陆续出府嫁给小管事们。铁打的主子,流水的丫头。大丫头出嫁,小丫头们仿佛一夜之间蹿高个子,行事当差平稳可靠。 相比之下,知言更显废柴,诗书才艺多少年没长进,花也绣得平常,勉强说得过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惯了,人也变得更懒,拿个帕子也要丫头塞到她手里。 孟焕之微笑不认同,“你见那家的小姐亲自下厨,世上都这样。咱们将来有了女儿,一样捧在手心里养。” 有了儿子,还想要女儿,真是得寸进尺。 ☆、166|第 166 章 孟焕之说要休息几日,便也真的清闲下来,事实上朝中最近平静得异常。太子被废,已被送去了封地;宫乱幸存的十几个勋贵子弟或砍或流放,也都处置停当;御史台的也消停了,少了弹骇折子;天子在宫中养病,深居简出。 这种平静更像是一种蓄势待发,酝酿下一轮风波。潮起潮落,因月而生,恒古不变,海水从未停歇过拍打海岸。燕京也是,从来不缺明争暗斗。朝中若一团和气,上下共致一词,对于黎民百姓并不是一件好事。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