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是这世上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同时也是自私的,向来就没有对错可言。 “师父为何非要让左粟绝后不可,就因为平澜嫁给了他吗?” 冯淳化讽刺地笑笑,对上江凌苑的质问,忽地冷冷道: “若是澜儿能够跟他幸福一生便罢了,可那左粟又是什么好人!你以为他就很无辜么?” 这份感情里,没有‘无辜’二字。 当初冯淳化将hiy交给平朔之,唯一的条件便是将平澜下嫁给他。 平朔之心机深沉,为此给了左粟两个选择,一是让平澜嫁给他从此远走高飞,他自然是不可能选的。 “他宁愿眼睁睁看着澜儿去死,也不愿让她活着与我离开。” 或许就应了那一句:我的字典里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不管怎么样,那已经是上两辈人的恩怨,师父为何始终耿耿于怀?” 江凌苑哑然,不得不说,在这个年代久远的故事纠葛中,冯淳化的确算得上是最无辜也最无奈的一个。 平朔之野心在天下,无论后来是怎样的结局始终是他自己一手导致的,左粟对平澜的感情成了简介害死她的利器,平澜或许心甘情愿为了父亲的志愿、为了成全自己与左粟的那份感情…… 唯独平朔之,从始至终被排除在外,可他却又是付出得最多的那一个。 当初零零碎碎在魏启深嘴里听闻当年的事,她以为左粟对平澜之死是不知情的,可现在从冯淳化这里所看见的,却又完全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故事。 没有为了女儿不惜与西欧签订条约的好父亲、没有为了妻子与岳父反目的好丈夫,他们其实是合谋一气的,各自有着自己心里的执念。 冯淳化不言,苍老的面容隐在光线一侧,整个人看上去憔悴无比。 她早在察觉端倪的时候,便开始囚禁了自己的师父长达两月,时至今日,面前的老人仍旧没有改变自己的坚持。 可见怨有多深,恨有多重。 “小凌,你虽是聪慧,但总归还是太年轻了。” 半晌,冯淳化缓缓地笑开,一张老脸上的笑意诡异又疯狂。 江凌苑猛地察觉不对,‘蹭地’站起身来。 “我说了要谁死,还从来没有失败过。” 她瞪大了眼,转头扶起昏迷在一旁的左少渊,焦急地低声道:“少渊!” “你学了我几乎全部的本事,在我们师徒缘尽之前,我再给你出这最后的一道题。”老人不疾不徐地起身,微微佝偻的身子转身面向窗口。 “你对他做了什么?!” “这是一道最深层的精神禁制,他现在内伤外患集于一身,若想帮助他破解……就得看你真正的本事了,小凌,这一次比起当初的雷格,我可是下了更深十倍的功夫。” “他会怎么样?” “会忘了你,如同当初你抹除他的记忆一样,他只会记得是你险些杀了他。” “师父。”江凌苑蓦地起身,咬牙定定地看向背对着自己的老人,言语间一字一顿:“您一定要这么做吗?” “否则呢?需要我向自己的徒弟求饶?” 房内,良久无言。 “走吧……当年你如我门下是我们这一世师徒情分的开始,而那天你在我面前亮出手术刀,便已经算是了结了过往的一切,走!” 再醒来,左少渊果然不再记得她。 江凌苑不曾去见他,但已经从朱铭的口中听说了关于他的近况。 “少奶奶。”东欧机场,朱铭满脸的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吧。”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