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以为每天守在赌桌边,总有一天会翻盘。最终等来的却是上门催债与翻船。 魏北母亲吓得不敢出声,或许从那开始,她就疯了。 也或许疯在更早的时候——魏忠国强奸她。 魏忠国瞧上这女人,是某次与兄弟喝酒结束后,去洗脚房按摩。这足浴门店倒是正经的,一般不做什么非法勾当。魏北母亲当年才将过二十岁,嫩得比花娇。 她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心眼。魏忠国第二天约她吃饭,便去了。去之前还挺高兴,想着结交一位大哥,漂泊异乡总有点心理慰藉。 当天晚上,魏忠国强奸了她。 此后事情不断滑向黑暗,他拍裸照威胁她,有时又以甜言蜜语哄骗她。他像一条蛀虫,一只可怖的吸血虫,将女人从内里腐蚀、侵占、套上枷锁。 没人建议她离开魏忠国,她老家陈旧的道德观念认为:你已不贞洁,你活该。 如果你离开这个男人,去寻找其他异性,那就是水性杨花。且对强奸一事讳莫如深,毕竟丢脸。为什么他要糟蹋你,却不是别人? 一定是你这个女人有问题。 她一直想不通,为何上天这般待我。究竟是世道错了,还是我错了。 魏忠国就如此嚣张着,随着时间增长,本性暴露。家暴这事有开头,就没有结束。哪怕女人怀上孩子。 原以为孩子是黑暗生活的微光,她确实曾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孩子抱有期待。 可现实太苦。生活太累。魏忠国的变本加厉,催债人的残暴无情,神经虚弱疑神疑鬼,最终压垮了这个女人。 她生下孩子后纵身一跃,没想过会给魏北的人生遗留灾难。 现在,这个灾难回来了。 有些事人们总不愿它发生,可躲不掉。命运这东西,说不准。 魏忠国坐在魏北跟前,两人没有视线交流。男人始终想说点什么,可魏北的态度很冷漠,拒不交流。 他最终叹口气,想说谢谢,没说出口。于是魏忠国起身,离开。 咖啡店的玻璃门一开一合,冷风与暖气同轨相行,迎头一撞。魏北是在没忍住,偏头去看魏忠国的背影。 老了,有些驼背。但其实他不记得魏忠国年轻时的身影。男人在寒风中紧了紧外套,支票放在兜里,手揣进去,应是捏着。走得很急,很快不见了。 魏北靠着椅背,长呼一口气。他感觉眼前结了一层水壳,想要咽回去,还挺费力。 咖啡凉得冰手,店内暖气也不算充足。魏北渐渐双手交握,放在唇前哈口气。暖了点。 四年前魏忠国找上魏北时,他才十八岁,那年他参演了几部不红不火的家庭伦理电视剧,勉强能在部分公众面前混个脸熟。 那时候奶奶的记忆力还好,至少不会忘记回家的路。魏北能够赚钱以后,多次提出想要搬出巷北,离开这个肮脏嘈杂的环境。 奶奶坚持不走,魏北没办法。他至今在想,是否那时奶奶仍心存侥幸,期待着儿子有一天会回来。人无完人,也没有真正铁石心肠的人。 直到有一天,魏北拍完新戏,回去看奶奶。他在巷口遇见了一名小女孩,孩子说她迷路,找不到父母。魏北犹豫片刻,带她一同回家。 女孩不算很漂亮,眼睛大,漆黑有神。她始终围着魏北叫哥哥,哥哥。小孩儿声音甜美,魏北没什么抵抗力。 他问她记不记得家在哪里,送她回家。女孩说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