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知道,那道士一出门就把长衫给脱了,头上戴了一个草帽,直奔盗贼团老巢。 没过几天,李府的诡异事情更加猖狂了,李羽札的黑眼圈又加了几重。 备受煎熬之际,看门的吕老头说,外面来了一个背着剑的道士。 李羽札已经对道士无望了,却听到那人说:“府上有冤魂,若不渡化,恐有大灾难。” 如果能把兄长的残魂怨念给带走了,那他今后就没有烦恼,李羽札客客气气的把那个道长请进了门。 道长姓王,没有跳大神,也没有要准备这个那个,只是在院子中走了一圈,让李家的仆人在东西南北方向各挖了一个坑。 每一个坑中都有一把头发,漆黑漆黑的,用红绳子扎起来,成了一个人的形状。 王道长一把火把这四个小人都烧了,又严肃着脸说:“府上的晦暗之事,我不好多过问,但这里有一包药,若是哪个人对那怨灵有亏欠,就得把这药煮了喝下去。一个月不间断,否则,那怨灵再找回来,可就不好说了。” 李羽札默不作声的把药煎了喝了,浓得像墨汁,满口都是黄连的苦。 一个月,不间断。 李羽札喝药流泪,生活真特么苦。 ☆、第95章 真假商人(五) 接下来的时日,李府都没有祟物作怪,李羽札放心大胆的把郝蕴莱抬了姨娘。府里一片红,吹吹打打的热闹极了,除了没有大摆筵席,规格比得上正式的娶妻。 郝蕴莱心情是喜悦的,只是有一点遗憾不能以正式主母的身份进驻李家。不过没关系,李羽札的身心都在她这儿,吕葵花不过是给他、给他们俩打掩护的牺牲品罢了。李羽札招惹了太多是非,只有以李宥致的身份活下去,才能风平浪静,一世繁华无忧。 满屋子堆积的,是她的嫁妆,在别人看来,那是土财主李宥致准备给她添脸面的,毕竟她一个没了娘家的孤女,根本拿不出什么上台面的物件。 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一台嫁妆的表面,是李家的金银,而里头藏着的,是她和李羽札的毕生积蓄。 这样掩人耳目的“洗钱”,是因为内里的财物不能见人。 只要过了这一天,这些钱进了她的房间,便可以瞒天过海,再没有任何人会怀疑到他们两人。 可惜她放心得太早了,有人在官衙告发了他们两人,把多年前那档子事给捅了出来。 郝蕴莱只觉得眼前发黑,嗓子眼里都是苦水。 对薄公堂,李羽札这些年的老底都被人挖了出来。 当年他是个行脚商,是与人合伙的,他们贩卖了一些米粮,换得了赈灾款。可那些粮食已经变质发霉,是两个脑袋灵活的人收购而来,因此好些人吃了那些粮食,却更加虚弱,部分人因此而丧生。 洪水泛滥,谷物无收,赈灾的官员因此吃了挂落,天子下令,彻查此事。 这一查就,把李羽札和他的伙伴给查了出来。 李羽札是个极为聪明的人,他只是个从犯,主犯是他的伙伴。 然而他的伙伴就在提审的前日,畏罪自杀,所有的过错都在那个人的身上,李羽札只是罚了几百两银子。 能够用银子摆平的官司,都不是官司。 那之后,他就离开了那个地方,谁也不知道之前的事情会有什么样的猫腻。 不几年,李羽札自称是草帽盗贼团的军师,跟某地的县令称兄道弟,诓了人家一大笔银子说要做一桩大的生意,事成之后给他分红。然后销声匿迹,把所有的黑锅都给草帽盗贼团背了。 不久那县令就出了事,被调查之后,他把草帽盗贼团给供了出来,李羽札的名字同时出现在朝廷和草帽盗贼团的黑名单。 这个变化是他没有预料到的,谁不知道只要当了官,那钱财都是用大房子来装的,李羽札自认不过是拿了那县令一点点银子,不会给他伤筋动骨,哪知道惹下这么大麻烦。 在他东躲西藏了许久,感觉自己要走投无路的时候,李羽札遇到了他的真命天女郝蕴莱,她收留了他。她是一个孤女,给他稍稍改了一些装扮,与他装作夫妻,在小村落中生活了一年,等风平浪静了,再义无反顾的陪他一起闯天涯。 可是她是草帽盗贼团大当家的亲外甥女,李羽札听得这个消息时,觉得自己死期到了。但出乎意料的是,郝蕴莱说她愿意跟他一辈子,她不愿意跟着她的亲舅舅一辈子当土匪。 李羽札欣喜若狂。 也许是因为她的缘故,草帽盗贼团对他网开一面,并没有继续针对他,反而是官府的人,明面上没有为难他,但是暗地里似乎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