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所知其实不多,至少不像长聘一般,为牧旷达打点家业,亲自操持。 “长聘究竟是什么人?”段岭问,“与牧相是何时认识的?” “我曾经听他们提起过。”昌流君答道,“一句半句的,长聘曾是个孤儿,本来要被卖到辽国,后来是牧相出面,才解救了他。” 段岭想起这么一个智谋了得的人,居然不明不白地死于郎俊侠的一剑,想来也当真是遗憾。再聪明的人,在利刃面前,也无法脱身。 “牧旷达还有私兵没有?”段岭问。 “我当真不知道。”昌流君反复说,“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长聘每年春秋两季,都会出府一次,前去替牧相办事,这些我都说过了。” 长聘对外的说法,乃是去替牧旷达收租。 “他要是有私军。”武独说,“就不会动用到韩唯庸的手下了。” 用韩唯庸的手下是最不保险的,但其实也是最明智的,因为除了武独,这世上再没有人能认出那些刺客的来路。 牧旷达这一辈子,栽就栽在了段岭的手上。 第196章 春来 “其实他也一直防着我。”昌流君说,“他唯一相信的人,只有长聘。” 这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段岭总觉得牧旷达一定还有后手,有这么大野心的人,定有相应的准备。不可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直接就动手弑君。 “我建议你们派昌流君回去。”费宏德说,“一来可戴罪立功,二来可调查牧旷达。” “不。”这一次,段岭摇摇头,朝费宏德说,“这不是最稳妥的方法,牧旷达已经不相信他了。” 费宏德说:“他会信的,只要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不,不行。”段岭说,“这件事不容有任何风险。” 这不是段岭第一次驳回费宏德的提议。 “我不让他回去。也是因为另一个合适的理由。”段岭朝费宏德说,“先生,请你相信我,这个时候让昌流君回到牧相身边,反而是个变数。” 段岭知道昌流君与牧磬的关系,但他没有告诉费宏德。他知道昌流君为了牧磬,什么都可以做,现在让昌流君回去,昌流君万一一时冲动,说不定就会带着牧磬,远走高飞。 他太明白昌流君的心情了,就像当年父亲的心情一样。父亲有时突然会说,看到他的笑容,也许什么都可以放弃,想索性放弃南方的一切,与他离开喧嚣的中原,前去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过安静的日子。 费宏德没有儿子,无法体会这种心情。 段岭相信昌流君绝对是抱着一试的念头,才过来找自己。自从刺杀李衍秋失败后,南方便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昌流君回去,他无路可逃,才到邺城来和自己谈条件。如果谈判失败,等待着他的下一个选择就是铤而走险,回到江州,不由分说,带走牧磬。 “那么,你就只能自己回去了。”费宏德说。 武独神色一变,段岭寻思良久,不得不承认费宏德的话永远都是简简单单就能道出真相。 “你说得对,费宏德先生。”段岭答道,“我确实打算回去,但我需要查清楚一个方向。” 段岭相信李衍秋,却不敢完全把希望寄托在李衍秋身上,他已经尝试过一次完全地信任了,但无论怎么样,总感觉人,是斗不过老天的。置身于命运的漩涡之中,他必须有所为,否则事后想起,一切就只剩下遗憾了。 “就这样吧。”段岭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吩咐昌流君先下去休息,说,“这段日子里,我需要时间来调查,以防出现任何可能的变故。” 段岭不再提接下来的计划,武独也没有多问。 北方的春天来得很晚,整个漫长的一月里,冰雪都没有化,但年初三一过,段岭便吩咐下去,需要推行新政。姚复派出的商队来了,与河北互通有无,带来了种子。 武独则带兵去,将附近的山寨扫荡了一番,曾经传说河北山匪肆虐,但现在看来也就那样。山中的青壮年大多在河间城活动,上一次几乎全被秦泷带走,前去行刺李衍秋。 这次段岭并没有去特地追究什么,毕竟原本的山寨中只剩下不足两千的老弱妇孺,段岭便让武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