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万语,不过是想试探—— 你签过遗体器官捐献协议没有? 万一你手术失败,那么也不至于浪费一颗心脏。 宗瑛握起拳逐她出门,然在这声“请你出去”之后,是大姑拒绝离开的辩解:“你勿要多想,我没得其他意思,就想你好好养病,顺便有空的时候上去劝劝宗瑜,叫他不要填那个什么申请,他年纪还小,许多事情根本拎不清——” 话没讲完,大姑突觉后边有人抓住她手臂,猛地将她揪起来,一阵连推带搡竟然出了门,还不及反应,病房门就“砰——”地关了,里面彻底锁死。 大姑回过神,隔着小小一块玻璃,看到薛选青的脸,手指着她质问道:“你算个什么角色,插手我家的事情?!” 薛选青毫不客气地回瞪她一眼,一言不发却紧紧握拳,颈侧血管根根凸起。 大姑一向欺软怕硬,薛选青凶起来却是浑身上下一股煞气,大姑避开她视线又叨叨了两句,最后还是悻悻转个身走了。 “我就不该让她进来。”薛选青转过身看一眼宗瑛,“她刚刚又搅了什么是非?” 宗瑛紧紧握拳,愤怒到了一定程度,根本不晓得怎么开口,薛选青见她不吭声,走过去一把拉过盛清让出门,甫关上门就问:“到底什么情况?” 盛清让几乎一字不漏同她复述了大姑的原话,说完视线转向门内——宗瑛现在努力克制的风平浪静,反而更令人担心。 薛选青听完就一拳砸在防撞扶手上,压着一口气骂道:“老缺西!就她那个侄子命重要!是不是只要宗瑛签过捐献协议,他们还要为了一颗心脏串通搞谋杀?歹毒得简直——”薛选青语促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缓了缓才叹道:“真是好狠毒啊,摆出一副设身处地替别人想的模样,却满是算计人的坏心肠!” 她咬牙又捶一拳,循盛清让目光看向室内,顶灯白光与屋外蒙蒙亮起的晨光交织中,宗瑛捏皱了床头柜上的纸杯。 盛清让急忙推门入,却被薛选青一拦。 她抬头瞥一眼医院过道里的电子钟,冷声警告盛清让:“如果不打算在这个地方消失,那么你现在该走了。” 时间不早,神经外科病区楼层太高,在这里消失或许意味着要高坠丧命。 盛清让深吸一口气,薛选青握紧门把手催促他:“宗瑛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不要操心,赶快走!” 因此六点整,盛清让顺利消失在了医院对面的烤肉店门口。 宗瑛站在病房窗前目睹了他的离开,天际初亮,街道上店铺未开、行人寥寥,他像幻影一样凭空消失,路上一切依旧,就像他从没有存在过。 她忽然闻声转头,薛选青来给她送早饭。 薛选青关上门,将饭盒搁在床头柜上,讲:“你不在,最近队里事情又多,领导死活不肯给批假,有个急事我要去处理一下,下班我就马上过来。”顿了顿,又叮嘱她:“那个老缺西要是再来骚扰你,你马上打电话给我。” 宗瑛叫她不要担心,吃了早饭,送她离开,等查房结束,宗瑛在走廊里来来回回地逛,最后穿着病服披了一件开衫下了楼。 迫切想抽烟时,身上一支烟也没有,宗瑛又去戏剧学院和医院之间的那个小店买烟。 老板讲:“black devil缺货,你拿这个先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