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让问:“我能不能知道宗瑛的病况?” 薛选青转过身,语声中疲态愈明显,无奈似叹息:“你自己问她吧。” 话音刚落,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急诊护士站打来的电话。 护士讲:“神经外科过来接收病人了,马上转过去,你来一下。” 薛选青挂掉电话火速折回去,盛清让紧跟其后。 从急诊楼转入神经外科的病区,宗瑛仍在沉睡。 等全部安顿好,病区走廊里的挂钟已经跳过了零点,红彤彤的数字显示“00:00:05”,病房外的万家灯火,也逐渐要熄灭了。 夜一点点深,到凌晨五点多的时候,薛选青突然接到单位的电话,因此出了病房,而这时伏在病床边睡着的盛清让突然察觉宗瑛动了一动,他连忙直起身按亮了灯。 宗瑛睁开眼,看到的是医院病房的天花板,视线移向右侧方,又看到盛清让的脸,片刻恍惚之后她大概想明白了—— 她应该是昏迷之后,被送到了医院;送她来医院的人,是盛清让。 盛清让在她头顶问:“宗小姐,能听到我说话吗?” 宗瑛先是隔着氧气面罩回应他,最后索性抬起手摘掉了面罩,哑着声讲:“我听得到,麻烦扶我坐起来。” 盛清让依言照做,宗瑛转头看一眼病房门口,隔着一块玻璃看到站在走廊里打电话的薛选青:“选青也来了吗?” “是的。”盛清让又拿了垫子给她靠着,“是我打电话让她来的。” 宗瑛抬手想看时间,手腕上却只松松垮垮地套了个住院手环。 盛清让给她递去水杯,默契地告诉她时间:“现在五点半了。” 她接过杯子,节制缓慢地饮水。 盛清让默不做声地看她喝水,宗瑛被他看得不自在:“怎么了?” 他讲:“我很担心,我希望你可以痊愈,但——” “但你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情况。”宗瑛接了他的话,侧身放下水杯:“简单说就是——”她指指自己的脑袋:“我这里面埋了一颗不定时的炸弹。” “可以治疗的,对吗?” “可以,但要承担一些风险。”宗瑛语声低哑,坦然承认:“我的情况比较复杂,所以需要承担的风险也更高。” 所以想在这之前立遗嘱,想在这之前解开严曼猝然离世的谜团。 盛清让了然,正要开口安慰她,门外突然传来薛选青的声音:“你来干什么?” 这语气里充满敌意,盛清让和宗瑛循声看向门口,只见薛选青正与来者对峙。 紧接着大姑的声音乍然响起:“我是她大姑,我为什么不能来?我倒要问问你是哪个?” 薛选青赶忙去拦:“宗瑛现在在休息,要探病你挑个好时间行伐?” “听说她昏迷了我才来的!”大姑趁薛选青不备,一把推开病房门,看到宗瑛坐着而不是躺着,松一口气讲: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