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厨房给你准备一点吃的。” 宗瑛拿起筷子,又讲了一声“谢谢”。 盛清蕙瞥一眼病床上的大哥,说:“你救了大哥的命,应该我家谢你才对的。”她对宗瑛充满好奇,但这时候又不好多问,就只能看着对方吃。 宗瑛进餐快速,却看不出半点狼吞虎咽的不雅。 她节奏和动作都控制得很妥当,盛清蕙想。 十分钟后,托盘上的饭碗、汤碗、菜碟,全部空了。 宗瑛双手置于托盘两侧,盛清蕙回过神忙说:“放在台子上就好了,佣人会来拿的。” 既然清蕙这样讲,宗瑛就容托盘这么放着,默不作声地坐在椅子里,一只手伸进裤袋。 听着隔壁没完没了的训斥声,宗瑛在犹豫要不要抽烟,可盛清蕙一直坐在对面打量她。 她正打算起身出去,盛清蕙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宗小姐……你是从国外回来的吗?” 宗瑛穿着昨天下班换的便装,短袖长裤运动鞋,全身上下,不管是衣服料子还是鞋子的式样,看起来都与现在的流行很不同,盛清蕙便猜测是舶来品,加上她觉得宗瑛作风很不寻常,就更愿意相信她是从异乡来。 宗瑛面对探询,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盛清蕙又问:“所以你实际是……医生?” 是医生吗?曾经是,现在可能也算,但严格意义上又不是。宗瑛抬眸反问:“重要吗?” 盛清蕙被反问住了,她探询这些有什么意义呢?但她又实在看不明白对方的意图——这个人为什么要住在三哥哥的公寓里,又为什么装作是三哥哥的助理?她想不通。 两个人沉默着坐了很久,宗瑛见对方不再发问,起身打算出去抽烟。 盛清蕙转过头去看她往外走,却突然见她伸手扶住了门框,紧接着几乎是瘫下来。 可能因为经历了白天的爆炸,也可能是手术过程中精神高度集中,宗瑛的头痛发作得虽然突然,也在情理之中。 盛清蕙连忙上前询问,但宗瑛发作起来全身肌肉都紧张,哪里还能多讲一句话? 恰好佣人这时候上楼来,盛清蕙就喊她帮忙,将宗瑛送到自己房间里去。 隔壁房间里,二姐从大哥遭遇空袭这件事一路扯到工厂迁移,她讲“现下河道也被封锁,想要迁厂,只能从苏州河绕路,用脚趾头想想也晓得这个事情多么危险”的时候,盛清让频频低头看手表。 时间一点一滴逼近晚十点,一向沉得住气的盛清让也坐不住了。 他突然起身,只同二姐讲了一句:“我有急事,先告辞。”说完他起身拉开门,直闯隔壁房间,然房间里哪还有宗瑛? 盛清让陡然慌了一下,大步走向客房逐一看过去——一无所获。 他手心在瞬间渗出汗,茫然四顾,喊道:“宗小姐?” 客厅里的座钟响了,铛铛铛地敲了十下。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