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不了的仇恨需要同僚相残啊!” 褚东垣不耐烦地拔出剑,长剑一挥,试图靠近的大家纷纷退后两步。 “你们给我通通闪开!”褚东垣一把剑将所有人全部往门口逼去:“这是我和伊崔之间的事情,关你们屁事!老子现在生气得很,谁他m的都别惹老子!” 除非是在战时,鼓舞士气打击敌军必须,否则,褚东垣平时说话很少这样连爆粗口。 他显然是气急了。 “诸位先出去吧,褚将和我要谈的是私事,无碍的。”伊崔开口,褚东垣回头,见这小子扶着柱子,竟然站了起来。他往伊崔以前无力的右腿处一瞥,很快发现了伊崔如今两腿着力方式的改变。于是禁不住从鼻子里喷出一声冷笑,嘲讽道:“能耐啊,自个的腿好了,人就不要了!” 伊崔当然知道褚东垣所指的“人”是谁。 他本可以辩解说,他已经请盛三的兄弟们去北胡的地方寻找顾朝歌。顾朝歌的被掳并非他的责任,君上的眼疾严重,顾朝歌非去不可,谁也想不到会出北胡的斥候这件事。究其原因,卫尚才应该对此负些责任。 然而,伊崔什么也没有辩解。 他低下头来承认:“是我的错。” “砰!” 褚东垣毫不犹豫地挥拳砸向伊崔的脸。 “你他娘的当时怎么答应我的!” “砰!” 又是用尽全力的一拳,砸向伊崔柔软的腹部。 鲜血从伊崔的嘴角的鼻子里缓缓流出。他紧紧咬着牙,一声不吭。 “你什么态度,以为受我几拳就是赎罪了,啊?想得美!” “砰!” 褚东垣一胳膊肘狠狠撞击伊崔的胸口。 “快把他们拉开!” 不知道是谁最先喊出的这一句,老实待在门外的众人一看转瞬之间,弱不禁风的伊大人已经连挨三拳,被打得吐血,眼看再来两拳人就要不行了,大家乱糟糟纷纷跑进去拉架。文吏们不是褚东垣的对手,士兵们连忙拨开众人,四五个人一人拽住褚东垣一只胳膊或者一条腿,再加一个抬脑袋的,将褚东垣扛在肩膀上,强行扛了出去。 “放开我,你们这些小子,想违抗长官吗!”褚东垣挣扎着怒吼。 而屋中众人一见伊崔鼻青脸肿直流血,打在胸口和肚子上的拳头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及内脏,纷纷都慌了:“大夫,快请大夫!” 盛三拔腿就跑:“我亲自去请,马上回来!” “我无事,一点小伤而已。”伊崔抹了一把嘴角,企图拨开众人坐起来,结果胸口一阵剧痛又躺回去。 于是大伙更慌了。 前方还打着仗呢,随着对方连吃败仗,红巾军的战线是越拉越长,打算给大靖方面来个包饺子的!伊大人这边万一倒下了,谁来替他指挥军资啊! 这、这、这延误军机的责任,谁也担不起! 众人手忙脚乱,如无头苍蝇一样瞎转,不知道是先该扶起伊崔,还是先瞧瞧他的伤口。 “不许动他。”一个变声期的少年声音忽然响起,众人回头,认得是顾朝歌的小徒弟,每天给伊崔治腿的阿岩。阿岩站在那儿,认真地解释:“姐姐说,如果内里有损,冒然移动会加重伤势。” “那、那、那就不移动?”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去碰伊崔了。 “阿岩!混账小子!你哪边的!”褚东垣在外头吼道。他将胆敢架走他的几个士兵一顿暴揍,如果不是被另外几个士兵拉着,他就又要冲进来接着对伊崔下手。 他这次是真的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 北胡人什么德性,他比后方的这些文吏更清楚,因此对顾朝歌能回来所报的希望更小。 他是真想把伊崔打死,给师妹陪葬。 * “下雨了。” 初夏的天气反复无常,顾朝歌拢了拢蓑衣,看了一眼驴车中的李佑大:“是暴雨呢,路滑,雨停了再走吧。” 李佑大抱着刀,戴上斗笠,探出半个头张望了一下,对着顾朝歌指了一个方向:“走那边,好躲。” 顾朝歌点点头,甩开鞭子赶她的小驴。北胡的马高壮腿长跑得快,同时也十分打眼,他们到了一个大的城镇之后,就在集市上把马卖了,换成驴车和银钱、衣物。顾朝歌是真正逃出来的,身上什么都没有,唯一的那把伊崔送她的鱼皮匕首,还插/进了隆巴达的脑子里。 说起来,小王子巴撒应该很高兴看到这个意外的成果吧,不过隆巴达一死,谁来领北胡打仗呢?听说红巾军最近都打得很顺,想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