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令还没有进门,我已经可以预见到自己会失宠了。”桓昭叹气。 “但是你阿兄会美滋滋的啊。”寿康公主笑道。 桓昭抱膝而坐,快活的笑了,“是啊,阿兄到时候一定美的不行了,嘻嘻。” 寿康公主伸手揽过她,母女二人相偎相依,欢欣喜悦。 乐康公主本来病情渐渐好转了,但是,就在她已经能下了床、行动自如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人意外的事。自从她不慎落水之后安东将军和瘐涵都是备加小心,对她的饮食起居、日常行动格外留意,但是这个意外他们却没有提防住。因为这个意外不是来自别人,是来自乐康公主心爱的儿子瘐涛。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乐康公主渐渐好了之后,瘐涛也就不再躺在床上发呆,也肯出门走动了。太子妃为庆元郡主择婿的消息传到他耳中之后,也不知他是怎么了,跟安东将军、乐康公主说他要娶庆元郡主。这下子可把乐康公主气坏了,“从前她是太子之女时倒还罢了,现在她祖父、父亲都去了,虽有郡主之名,其实却不过是名孤女。这样的女郎,娶回来对你一点助力也没有,还会是累赘啊。”瘐涛犯倔,“从前您不是提过让我向庆元表妹求婚么?我没忘记您的话,现在我答应了,我会照做的。”乐康公主七窍生烟,“那时候我让你向庆元献殷勤,你不是看不上她的容貌,说不喜欢的么?我也没有逼你啊。现在她还是同样的容貌,并没有变好看,为什么你反倒肯了?阿放,你不要气我,我是不会同意你娶庆元的,死也不会!”乐康公主和瘐涛本来是母慈子孝的,但是落水之后他们的性情都有些改变,乐康公主更加易怒,瘐涛性情却有些阴沉固执了。乐康公主越是反对,他越是坚持,可怜乐康公主本来病已经好的差不多,又被他气得病倒在床了。 安东将军很生气,严厉的训斥了瘐涛,“婚姻大事不是赌气,你又不喜欢庆元,为什么坚持要娶她?”瘐涵也气的哭了,“如果阿兄喜欢庆元表姐,那当然是可以的。可阿兄你明明不喜欢表姐啊,为什么要这么气阿母?”父女二人联合起来,把瘐涛好好训斥了一通。 瘐涛执拗起来也是很愁人的,乐康公主已经病倒了,他竟然还不敢改口。安东将军一向是慈父,这回气得差点却手揍他。瘐涵一直在抹泪,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阿母明明很慈爱,阿兄明明很孝顺,却莫名其妙会到了今天的地步呢? 其实这件事说来也正常。乐康公主本性是自私的,瘐涛和她一样,凡事以自己为先。这样的母子平时还好,一旦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令得他们彼此失望,把天性中自私凉薄的部分释放出来,就会很难看了。当一向很受父母宠爱器重、有些自负的瘐涛知道他在乐康公主心目中其实是一个废物,很没用,他的世界便崩溃了,对父母的感情也起了微妙变化。他爱庆元郡主么?当然不爱。可是为了和乐康公主作对,让乐康公主难受,他居然愿意娶这位女郎。 因为安东将军的严厉责备、警告,瘐涛没来得及去到太子妃面前毛遂自荐,向庆元郡主提出求婚的要求。在他一意孤行令得乐康公主府不得太平的时候,太子妃却意外的得到了庆元郡主夫婿的合适人选:桓大将军族中有位堂妹嫁到了安国刘氏,这位堂妹从小受舞刀弄剑,性情豁达,嫁的夫婿却是斯斯文文,工诗能赋,善书法,她的幼子刘定像父亲,也是很喜爱文学和书法的。这家人一直在外地做官,近日才回京,因和桓家是亲戚,所以和寿康公主一起进宫拜见了太子妃。太子妃在宫中设宴招待,那天庆元郡主也在宫里,和刘定谈的投机,刘定做了一幅画送给她,她也写了幅字送给刘定。这一对既然是彼此有情,刘定的母亲桓氏又是心胸宽广之人,并不介意庆元郡主的父亲是曾经逼宫的废太子,于是,庆元郡主的婚事就这么定来了。 乐康公主知道之后,差点没气死,“阿放为了庆元和我这亲生母亲争执不休,庆元却这么快便许给了刘定。唉,这算什么事呢?白白让我们母子交恶啊。”她躺在病床上,虽有安东将军温存体贴,虽有瘐涵悉心服侍,少了瘐涛的嘘寒问暖终究还是觉得缺了什么,碍于做母亲的威严又不便向瘐涛低头,便把怨气全撒到庆元郡主身上了。 瘐涛之后很是颓废了一阵子,颓废得不仅乐康公主心疼,安东将军和瘐涵也很是忧心。直到许久之后瘐涛才慢慢好转,这是后话了。 庆元郡主和刘定有了婚约之后,接到了淳安公主一封来信。淳安公主在信中用浮夸的口吻描绘了她在北魏的奢华又尊贵的王妃生活,炫耀够了她讽刺庆元郡主,“你的终身还不知道在哪里吧?依我说,你还是识趣一些,自请和亲吧。除了和亲,你还有别的出路么?会有大梁世家子弟敢娶你么?我的好堂姐,你机关算尽,最终命运也和我是一样的,要走上和亲这条路。不对,你还不如我呢,你现在就算想和亲,也没有哪国皇子想娶你了,试问又有谁愿意娶废太子的女儿呢?” 淳安公主的日子应该很不顺心,所以她的信里充满了戾气,没有一丝一毫的详和安宁。 庆元郡主无语半晌,提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