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手一伸。 郁临归看了看她,视线所及之处,那似乎永远都不扣的领子映入眼帘。 眸光颤了颤,他撇过眼,微微抿了唇,犹豫了片刻,取下腰间长剑递给她。 萧鱼接过,自袖中掏出一枚什么东西,挂于剑鞘上,然后递还给他。 “不许不收,不许取掉!” 郁临归有些意外。 其实,大家都有些意外。 那是一枚用头绳编成的花朵挂坠,且是,红头绳。 鲜艳的红色在晌午艳阳的照耀下,似燃烧的火一般。 郁墨夜觉得,那何尝不是萧鱼的性格,张扬、不扭捏。 这天底下,如此众目睽睽,如此大庭广众,一个女子送一个男子礼物,送得这般大胆,送得这般嚣张,怕是也就她萧 tang鱼一人吧。 郁墨夜心里不禁生出几分羡慕来。 大概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郁临归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握着剑好一会儿,才将其挂于腰间。 只是那配搭…… 银色长剑、大红花坠。 玄黑长袍、大红花坠。 整个人,一眼就能让人看到的,最先吸引别人视线的,就是那个挂于剑鞘上一晃一曳的大红花坠。 不少人都忍不住笑了。 郁临归摸摸后脑,似是想跟萧鱼说句什么,可摸了半响,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干脆,打帘猫腰上了马车。 一行人正式出发。 望着蜿蜒的山道上,长长的队伍渐行渐远,直到再也不见,萧震始终站在院子里没有动。 除了他,还有另一抹身影。 是萧鱼。 只不过,他看的是离开的队伍,而她看到的,是他。 从背后看着他。 许久,她终于忍不住上前,站于他的旁边。 循着他的视线,一同看向早已空无一人的远山。 “今日的避子药是给她的吧?” 她没说郁墨夜的名字,也没说四王爷,她知道,他懂。 萧震缓缓将落在远处的目光收回,侧首瞥了她一眼,没有做声,转身便朝屋檐的长廊走去。 萧鱼很受伤,小脸微微发白。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上前一步,对着他的背影追问道:“是大当家的吗?” 以她对萧震的了解,本也没打算他会回答,只是这些堵在心里,不说出来她心里难受。 可是,让她意外的是,萧震竟然顿住了脚步。 缓缓转过身看向她,徐徐开口:“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萧鱼一震。 萧震回身,举步走进长?。 留下萧鱼在他的那句话里失了神。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她自是不能把他如何。 她只是想确认一下心中的猜想。 郁墨夜不认识铁丫,不可能让她给她煎药,所以肯定是这个男人让铁丫做的。 而且,今日大堂,他也是百般阻止谈避子药一事。 还有那瞥向她的一眼,那极轻极淡却明显带着警告的一眼。 另外,早上她去告诉他老夫人的药配好了的时候,他们两人在厢房里做什么? 他抓着那个女人的手臂,他将那个女人抵在墙边...... 种种的种种,让她不得不去怀疑他们已经有了某种关系,是那个女人自己用避子药。 何况,一个女人又怎么可能让另一个女人怀孕? 所以...... 所以的确如此是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道不是间接地承认? 她很难过。 她不懂。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