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青眼中也暗含焦急,凑来问她:“主子,咱们真要将他们都赶出去?” “怎么,你想他们被打死在益阳侯府?”湘君眸中趣味,打量着子青,有几分拨弄小玩物的神情。 子青捏了一下拳头,急忙摇头:“不是,只是赶他们出去,不是也坏了益阳侯府的名声么?” 湘君:“打死就不坏了?他们造的孽,这恶果是免不了的,倒不如让该丢面子的丢面子,坏名声的坏名声,受指点的受指点,我的那一份儿,我承着!” 笑话,她承着,她是宽容的......孙姨娘能捡回一条命,周黛黛能继续去学堂,哪一样不是她周湘君宽容? 狼长大了,自然是不怕野狗去吠。 周仕诚倒在床榻上,哎哟哎哟喘气,仿佛一下又老了十岁去,柳姨娘不耐烦服侍周仕诚,吩咐了陈姨娘过来侍候着,自己招呼着大夫、打赏银子等事。 湘君带了几个漆木红盒子来放在桌上,略瞥了眼周仕诚,又和柳姨娘一起送走了大夫,这才指着两个盒子:“侯爷今日失血,吃些鹿茸补血。” 柳姨娘看了眼两个盒子,只觉得这俩盒子有些面熟,想了半晌又记不得在哪里见过,笑了笑就收了下来。 湘君这才拾了屁股下的凳子,坐在周仕诚身畔去:“侯爷,咱们还是商议商议孙姨娘的事儿。” 周仕诚实在没有力气搞这个糟心事儿,只问湘君:“你要如何处置?” “依我看将孙姨娘从咱们府里除名,赶出侯府即可,至于周黛黛,是侯爷的血脉,只要她不和孙姨娘再沾染,该上学堂还是上学堂。” 周仕诚鼓眼揉胸中郁气,想驳了湘君的想法,又见湘君端茶从容喝着,也自知自己是大权已落,挥了挥手:“你安排便是,要除名明日就去除名。” 湘君淡淡应了声,起身告辞,刚走到门口,周仕诚又半撑着手臂:“湘君啊~辛苦你了。” 湘君脊背一僵,越发觉得可笑,她辛苦了这么多年,现在他手里无权就看出来了?她摆了摆手:“侯爷言重了。” 周仕诚听她话里还是喊着“侯爷”,又叹了口气,跌回枕上,盯着帐顶子瞧。 ☆、第70章 反撩宝典 次日清晨柴房门一开,扯开周黛黛与孙姨娘两人嘴里的破布,周黛黛就连哭带喊“和姨娘断了、和姨娘断了”。 孙姨娘怀着孩子气得背过气儿去,倒在柴房里不省人事。 柳姨娘和湘君赶来,又命人找了大夫来看,说是已经伤了胎气,给孙姨娘包扎了肩背上的昨日的鞭子伤后又将她关进了柴房里。 周仕诚带着病与湘君赶去官衙,将册子上孙姨娘的名除了。 二人回府之后就将孙姨娘净身赶出户。 此事方毕,周仕诚就去陈姨娘那头歇息,湘君与柳姨娘坐在正堂里休息,下人们端来几盏解暑的梨花汤来,二人一人饮罢一盏,又相互一笑,出了个如释重负的神情。 湘君将凉瓷盏捧在手中,柳姨娘方“嗨”一声,端了她手里的盏:“我怎么忘了你身子出了毛病,少食这些凉寒之物,你还抱着这盏在手心儿里,不是自己找麻烦么?” 湘君眯了眯眼,那日亏得惜月提醒她不畏热,她才想起上一世体虚之时也不比常人怕热,赶忙找了大夫来看,果然宫中寒气入侵,体子已有损害,说是再晚些,这癸水就得断了,湘君惊慌之下令人彻查一番,查出头下的决明子枕头有问题,里面都放了些致人宫寒的药物,她常年睡在枕头下,自然容易出问题。 不过那枕头原是子娟打理的,她就算想追究也只能追究到死人身上去......这也是她太不小心了,才出了这么个事儿。 柳姨娘又添了句:“你这是个什么运道,人死了都还得给你添堵。” 湘君摇头:“罢了,人都死了,怪她那么多做什么?这次是从屋内到屋外里里外外都给换了。” 柳姨娘点了点头:“这事儿早知道早好,你上心点儿。” 湘君又一一应下,对于柳姨娘的关怀也颇为动容,毕竟她不是她的生母,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仁义了。 六月底,天降大雨,西南吐蕃来犯,女帝朝堂上重新任命周弘为镇军大将军出征吐蕃。 湘君冒雨前去清河王府传旨,令周弘次日入军营,整顿军威,等待朝廷令下再发兵。 碍于身旁有其余女官跟随,湘君并未多留,周弘也未曾留她。 湘君回宫复命之后,却马不停蹄赶往清河王府,门前两个门仆早认识她,赶忙上来殷勤询问:“可要通传?” 湘君摆了摆手:“引路即可。” 一个门仆依旧是将她引入正堂,婢女说周弘正在练武堂里,门仆则将她又引了几折回廊,才到了一高门前。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