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没有察觉,捻了线穿针后,跟她再说起今日朝堂上的事。 魏冲一早就出了门,不知道干嘛去了,她也没特意让别人去问早上发生什么,听闻居然当朝有人要提议让恒王到封地,神色渐渐变得凝重。 “太子就那么应下了?” “何止应下了,把你父皇气得直接就捂住胸口退朝,看样子气得不清,连云将他移到后殿扎了针。”说着,嗤一声嘲讽笑道,“他究竟是怎么被帝王拿捏住了吗?如果他有心扶持太子登基,这么一两年了,难道就没有办法让你那父皇提前退位?!” 话话到这里,他神色一顿,觉得不太好。 再怎么样,那也是她父亲,当着她面,不该嘴快。 他就抬头看她,正好对上她带着沉色眼眸,落满屋的阳光仿佛也照不亮这一双眸子。 “君君,我没有别的意思。” 赵乐君倒是对他笑了,嘴角浅浅上扬着:“不,你说得对。连云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尽管他是希望太子登基的,或者他也有他的无奈。楚弈,我们不可能要求谁就必须对自己倾尽全力。” 可他却是对她总倾尽全力,他不管说什么做什么,内心的天平早就倾斜在她这里。 她说着,眸光又化作明亮,对帝王所为更觉得无所谓了。 “他愿意让恒王走就走,不愿意就留着,左右他有要退位的一日。只是……可能要麻烦你让人探听一下其他武将的动静,这事应该不是太子让人提议的。” 不然会有人第一时间先来告诉她,会询问她的意见,在这个时候做合适不合适。 楚弈听明白了。 她在怀疑,那些人想利用恒王来做什么事,而且正好这也是挑拨离间。 让帝王和太子间的关系更加紧张。 而且太子是附议的,帝王真放了恒王,恒王半途出点什么事,必然要传出对太子不利的流言。 总之就是个圈套。 “这事本就一直有人盯着,不麻烦,何况,你我还要说这些客套?” 他话落后,她就低低地笑了。楚弈又抬眼看向她,在她盈盈的笑意中,感觉两人间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他说不上来,只觉得在她跟前是从来没有过的轻松,成亲两年来都没有过的。 他想着,低头再专注自己手上的走线,嘴角也啜着笑。 可不是,短短的几个月,两人一起做的事情,是成亲两年都没有过的。 此际银锦把熬好的药端上来:“公主,凉一会才好入口。”放下药的时候,一眼就扫到楚弈居然在做针线活,惊奇地就站在原地不动了。 被楚弈嫌弃她碍事瞪了一眼,才慢悠悠往外走,边走还边回头,朝他背后吐舌头。 这个莽夫可别把公主辛苦缝的裤子弄坏了。完全没有想到,自家主子女红水平还不如一个莽夫呢。 汤药搁在桌案上,飘散的苦味就萦绕在楚弈鼻端。 他余光扫过去,问道:“这药是多久喝一回?” “看情况。连云有时让我连着喝上七日,有时会让我隔几日喝上一提帖,今日还给换了方子。” 女人的问题,他还是不太懂,也不医士,只能让她遵照医嘱。 等他缝得差不多的时候,汤药也正好入口。赵乐君一点也不扭捏,端碗就准备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