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谦虚了,您任苏州知府这些年,政绩可是有目共睹的。” 从古至今,每个朝代皆是文安邦武定国,大凉国也不例外,文官好升官,只要政绩过关又受百姓爱戴,每年年末像皇上陈述政绩时,你上面的领导多给你打几个优,少打几个劣,熬过三年便能很快升官,为何说熬过‘三年’,因为每个授予官衔的文官,必须在地方任满三年,方可调动升降。 武官升迁却是很慢,只因‘武’代表斗争,鲜血,死人,哪里有战争哪里就需要士兵,只有在战场上杀过人,御过敌,立下赫赫战功,踏着敌人尸体、鲜血方能一步一步往上进升,但那也只是在动荡的朝代。 如今的大凉国兵强马壮,东边的南蛮人食不果腹,西边的土倭人缺金少银,谁敢擅自挑起战争,没有战争的大凉国,将军一部分镇守边疆,以旱土为天,黄沙遮面,以星辰为被,醉卧沙场,留在京城的部分武官须先将兵符归还给皇上,方可留京城述职,因为握有兵符的将军很有可能威胁皇上的龙椅。 刘仲修嘴上说可能升迁至正四品,其实此次回京怕是有望升至从三品,这是一下子升了两个官阶,他如何能不激动,不过圣旨还未下,他也只能含蓄谦虚的对秦夫子这般说。 刘仲修与秦夫子谈的很是投机,尤其秦夫子谈及自己的观点:“大人,其实学生科考这些年,隐约明白为何总是屡次不中。” “因何?” 秦夫子叹气道:“不知大人在‘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二人中,喜欢庄子还是惠子?” 刘仲修思索一番,淡淡道:“我已是惠子。” “所以这便是答案。”说着秦夫子摊摊手。 刘仲修瞬间了然,因何他屡次不中,正正是与当今圣上的主旨相悖论。 离开前,刘仲修意味声长道:“要有所得,就要有所弃,你若想力争上游,就得抛却本心,若想顺从本心,就只能碌碌无为,人生在世,哪能事事两全,皆不过好与坏之分,对与错之分,善与恶之分,皆看你心知所选而已。” 秦夫子神色大震,掀袍跪拜道:“学生谢大人指点。” 在大凉国,秀才以上的身份可以不用向地方官员行大礼,只需站立拱手行礼即可,此刻秦夫子自入府以来第一次神色郑重的行此大礼,可见他有多尊重刘仲修的为人,此尊重并不因为年龄有所改变,而是因他自身的学识及涵养。 刘仲修一把扶起他,拍拍他的肩膀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赵妈妈一直站在院门口巴望着姑娘,见她回来,忙唤屋里的招银:“温水备好,姑娘回来了?” 刘湘婉苦着脸,垂头丧气的看着神采飞扬的赵妈妈,扯扯嘴角:“妈妈今日怎这般高兴?” 赵妈妈先替她拢了拢两鬓的碎发,怪异道:“姑娘这半个月一直誊写论语,今儿准时交了作业,日后您下学后就不用似这半个月般辛苦,老奴当然替您高兴了。” 刘湘婉扯扯嘴角:“夫子确实很满意。” 招娣扯扯赵妈妈衣袖,皱眉对她摇头。 赵妈妈总瞧出姑娘脸上的异样,诧异道:“姑娘怎么了?早上出门时还高高兴兴,怎回来脸色这般难看?” 刘湘婉无力的挥挥手,一脸烦闷的走进屋,招银立在桌旁,笑道:“姑娘回来了。” 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可见赵妈妈同招银定是好顿折腾,不忍坏了她们的心情,走到桌前坐下。 招银伺候姑娘洗手,又端杯了温水给她,让其润润口。 刘湘婉拿起筷子,这个盘子夹一块,那个盘子点一点,却始终没有将其放入口中,赵妈妈看在眼里心中越发焦急,问道:“姑娘,你到底怎么了?” 招娣忍不住:“妈妈,咱们姑娘又被夫子罚抄了。” “什么!”赵妈妈尤为不信。 招银蹙了蹙没,瞠目结舌道:“姑娘您又犯错了?” 刘湘婉恼怒的放下筷子,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看着她们,脑中念头一闪而过,仓惶着脸问招娣:“夫子给我的书呢?” 招娣从布袋里拿出来,毫不在意的递给姑娘。 刘湘婉瞪了她一眼:“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