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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明有官博,为什么绑匪非要让他们在自己官网上公告?”

    “事后只要沉痛哀悼周怀瑾,谴责丧心病狂的绑匪,再把没有回答过的那些事通通斥为污蔑就行,民众狂欢完了想起‘政治正确’,当然会跟风站队斥责暴力,同情受害人。公司不见得真会伤筋动骨,没有了周峻茂和周怀瑾,只剩下一个小骷髅专业户周怀信,完全不值一提,公司以后会落到谁手里,不言而喻。”费渡一摊手,“有理有据,听起来计划非常圆满。”

    司机愣愣地看着他,总觉得费渡话里有话。

    “把他带走,拘回局里!”

    白沙河流域,响得山呼海啸的警车车队兵分三路,风驰电掣地闯进东北方向的防护林山区,在寂静的野外几乎营造出四面楚歌的氛围。

    前两天的秋雨让人迹罕至的野外充满了泥泞,松软的土层吸饱了水。

    “陶副,有新鲜的车辙!”

    陶然伸手抹了把汗:“追!”

    白沙河略微有些涨水,沿河而行,水声越来越大,若有若无的车辙印很快把他们引向河边。

    “在那!”

    “水里水里!”

    一辆白色的卡车在白沙河里起伏不定,随着略显湍急的水流往深处缓缓移动——

    周宅中,除了被带走单独接受讯问的杨波,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的等着消息,神色各异、各怀鬼胎。倒是周怀信似乎真情流露,死死地攥着旁边一把木椅的扶手,非主流的长指甲把木椅刮得吱吱作响。

    每一秒都好似被拉长了两周。

    “骆队,”这时,呼啸的水声中,陶然的声音有些不清晰地传来,“货箱被冲开了,人不在,不知道是被绑匪带走了还是卷进水里了。”

    郑凯风脸色微沉,胡震宇后背陡然僵直。

    周怀信猛地站起来,胯骨撞到了坚硬的实木桌面也浑然未觉,嘴唇上的血色一丝也不剩了,像个苍白的隔夜小丑。

    骆闻舟沉声说:“继续搜。”

    亲自下了水的陶然呛了一口,咳嗽两声:“继续搜!”

    “陶副,你看那里!”

    绑匪大概是被警笛声惊动,慌乱之下把车开进了水里跑了,货箱没关严,里面的周怀瑾连着他身下的木椅一起漂了出去,木椅好像一个蹩脚的救生圈,搭着不知是死是活的人,像一片风雨中的树叶,险伶伶地随波逐流。

    “我抓住他了!”

    “拉紧拉紧,别松!等等……还有气!

    二十分钟以后,周怀瑾获救的消息传回了周宅——周怀瑾腿上被砍了一刀,幸运地没伤到要害,其中一个慌不择路的绑匪并没有容得同伙仔细地杀人碎尸,被遥远的警笛惊动,急不可耐地一脚油门,把车踩进了白沙河,随即两个绑匪逃走不知去向,周怀瑾顺着河水漂流而出。

    胡震宇大松了口气,郑凯风不动声色地合上眼,不知是在念佛还是怎样。

    周怀信瘫在地上半天起不来,随后踉踉跄跄地冲进了卫生间,紧张得吐了个底朝天。

    门口有人跟了进来,周怀信以为是保姆,气喘吁吁地闭着眼伸出手,嘶哑地说:“给我水。”

    一瓶拧开了盖子的矿泉水递到他手上。

    周怀信一口灌进嘴里,就听见身后的人开口说:“至于吗周兄,你不是早知道这结果吗?”

    周怀信猝不及防,“咕咚”一声,把漱口的水咽了下去。

    第69章 麦克白(十)

    “费爷,”周怀信有点僵硬地回头,勉强一笑,“你说什么?”

    费渡回头看了一眼,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人走来走去,基本没人注意到这边,于是他抬手关上了卫生间的门,卫生间灯光晦暗,加深了他眉眼的轮廓,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张笔触锋利的画。

    “别装了,我又不是昨天才认识你。”费渡十分放松地靠在门板上,要笑不笑地看着周怀信,“你一年到头见不了你爸几面,压根也没关心过你们家财产,什么私生子家生子的,从昨天到现在,我看你总共也就抢胡总手机的时候说的那几句话是真的。”

    周怀信转身背靠洗脸池,沉下脸色,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杨波就算真是你爸的私生子,也不必搞这么大的阵仗认祖归宗,你家老头在太平间躺得踏踏实实,他大可以回国请求司法鉴定亲子关系,这又是绑架又是杀人的,图什么,吃饱了撑的吗?”

    “司法鉴定他想做就做吗,真当我们哥俩是死的?一把火烧了老头,也不给他一根头发,”周怀信嗤笑一声,“他不就是为图钱么?小门小户出来的,算的精。”

    “网上爆出来的那三支基金就够你家喝一壶的,就算是假的,查一次也让你们伤筋动骨,真图你家钱,他不会这么损人不利己。”

    “都说了我是个画画的,不懂你们这些生意人的事。”周怀信不耐烦地一摊手,仗着自己瘦,从费渡身边挤了过去,打算要开门m.DAojuHuiSHO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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