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有在温饱之后才会思淫欲,当人连最基本的生存需要都无法保证的时候,便再也无法考虑太多。 闭眼靠上后座的时候,安溪昏昏沉沉,想着安家那扇漆黑冰冷的大铁门。 铁门前,那夜风中飘摇的黑纱,凉得似依旧浮动在她心间。 夜空下,那无比艳丽的红唇轻扬起的弧度,还在思绪中翻卷。 这一夜之前,她从未想过一个人可以对另一个人产生如此大的影响,却当她媚眼如丝轻勾起所有**,微微笑起来的那一霎,害羞的惊异的,迷茫的嫉妒的,所有的情绪灌上脑袋她才终是一瞬深刻明了,那晚,当她微带着鄙夷睇着她,说出那句“像个鬼”的时候,是有着怎样倨傲又漠然的心情。 的确,她和她,一点都不像。 最根本的一点,她永远都不可能拥有那样的笑容。 如今她在的位置,就是可笑的窥探,留在这里,她也永远不可能拥有得了那一份让她心惊让她嫉妒让她眼红让她渴望的,感情。 这一夜,再一次以打击为起点,安溪走了一路。 一路上她似想通了很多问题,看待这整个世界的目光,都变得不一样起来。 于是读书还有什么用,赚钱似乎也没有用,一味只会躲避的人永远都是弱者,而弱者,只能任人欺凌! 她没有那样自信也没有那样的气质,只是似乎她也有着自己别样的优势。 当她不再一如往常的弯着腰藏着胸,轻轻梳理好长发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她再一次扬起手来,在腿侧掐着自己逼出眼泪,眼眶红红的时候,成功吸引了第三个便车司机,为她停留。 上车的时候,清秀漂亮的小姑娘,眼底流露恰到好处的感激。 这个年纪的女孩,漂亮是资本,眼泪是武器,她羞涩一笑,那是犹如一朵粉荷,清晨不甚凉风的娇羞。那一日,一路换乘,从小镇到城区,从市中心小旅馆到老城破旧筒子楼,她回到家,用了整整一天。 这一天一夜,她见过了想见的人,看到了未曾想过的事,得知了一些真相,也窥探到了,许多秘密—— 脱胎换骨,从身到心。 那一夜傍晚,弄丢了女儿几乎自责到死,再一次出去找寻了一整日的杨柳跑回来,一眼看见抱膝静静坐在铁门外的姑娘,憔悴不堪的杨柳顿时泪流满面死死捂住嘴巴,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一定是在做梦,这一切绝对不是现实,只因泪水模糊视线最纷乱不堪的那一秒,她恬静的可爱的女儿缓缓转过头来,望向她的时候,那是她却又不像她,她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神情。 安溪手里拿着一个红色信封。 她盯着杨柳看了片刻,据说当年她的父亲是个变态集邮者,他有过很多情妇,除去现任妻子,他找所有情人最万古不变的标准是脸,他所有情妇都是照着早年故去的原配妻子找的,她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