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印上眉目的时候,安浔找到那个未注名的号码,发出一条短信。 寒夜慢慢,听过那一场毫无意义的争吵,安濛回屋,卷着被子蜷缩在大床上,冷得睡不着。 如今的安家是个奇怪的地方,大夏天的晚上,一入夜却是处处冰凉。 安濛一直睁着眼,无声盯着窗外那苍白的路灯,灯光光晕模糊,就像冷冷的没有温度的月亮。 床头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看。 短信是叶明炀发来的,如今他们每天都联系,之前她一直觉得他们的感情越来越好。 她暗恋他很多年,如今算是美梦成真,这段感情是她求来的幸福,她心里放着很多苦,却一直只固执看着甜,如今她生活中已经没什么好事,她守着这份心意,是宝物也是解脱。 当然今晚发生的种种,似已经有些超出了她能承受的负荷。 安濛没有回复。 那只是一条寻常报平安的信息,像个随手就能做的习惯; 若是真有心能时时想着她的人,方才便也不会注意不到她强忍着,等他看不到了才敢默默去擦的眼泪。 下一刻悬在半空的手机震动起来,安濛有些吃惊,短信可以推托没看见,电话却不能不接。 她摁下了接听键,把冰凉的手机贴到耳边,那里湿漉漉的,还带着浸透到枕芯里的潮意。 “喂。”叶明炀淡淡的是声线从手机那头传来,她原以为他可能会给她一个解释。 他却没头没脑忽然说:“我和安浔的事,你生日之后会彻底结束。” 她的生日在九月末,还有不到三个月。 安濛手心都一下麻了,她微微愣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幸福来得太快,她反应不过来,唯有那双暗夜里漆黑的眸子随即亮了亮,她呼出一口气,只觉胸口方才还如大石头压着的那口气松了松,她正想着该说句什么—— “只是你生日那天,我会作为安浔的男伴出席。” 安濛再一次愣了。 手心那酥麻的感觉还在,她回不过神来。 她的生日是家宴,但是会请很多人,这个仪式无论如何安家都会大办的,因为那一天,也是她十八岁的成人礼。 那是把她正式介绍给临江整个上层圈的仪式,换句话说,就是家里有了一个适龄婚嫁的大姑娘,秀一秀样貌和才华,大家都可以来挑一挑…的意思。 所以那天,会有很多家世合适有联姻意向的家庭,带着适龄的男孩来出席。 这是一场变相的盛大相亲会,而他刚刚却是在告诉她,这样一个正式的场合,他是要跟安浔,跟她同父异母的姐姐,一道出席?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