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么齐整,李信倒是能看到她,她看李信,就很费劲了。看不到人,连吵架的气势都要弱一分。于是李信才挑个眉的时间,闻蝉就从对面帷帐后走出来了,到他旁边案前坐下。 闻蝉还是那副忍着气的样子。 李信心里快笑死了,面上却故作不知:“怎么了?好好的舞怎么不看了?谁给知知受委屈了?我可没流鼻血,没给你丢脸啊。” 少年郎君正儿八经,念念不忘她的“丢脸”评价。他心里挺烦她这么说他的,不过李信不跟她发火,他言传身教,总会让闻蝉知道什么好什么不好,总会改了她那点儿贵族女郎特有的瞧不起人的性子。 李信心里想:得感谢舅舅他们把知知保护得太好。知知是一张白纸,还是很好教的。比外头那些用下巴看人、瞧不起士族以外人士的贵族人来说,知知已经非常亲民了。 闻蝉当然思想没高到李信那个高度去。 她就是很不高兴:“你是没流鼻血,可你还不如流鼻血呢!” 她宁可看她表哥害羞窘迫的样子,也不想看到他这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样儿。闻蝉想到,她二表哥本身应该是很玩得起的人,要不是她在,他恐怕真不把玩女人当成个事儿。 漂亮娘子在他眼里,没什么特别的意义。 他拿得起也放得下。 他就是喜欢她,非常喜欢她,才去控着他的本性而已。 闻蝉有点儿得意:我表哥是为我在约束他自己!他这么喜欢我!……嗯,我还是很厉害的。 她再跟自己说:那我就一定要他一直这么喜欢我,更加喜欢我。 李信不就喜欢看那些舞女们?不就是跳舞么,不就是长得好看么,谁又不会,谁又不是呢? 舞阳翁主对自己的容貌非常自信,自觉就是所有舞女们加起来,也比不上自己在李信面前笑一下的效果好。她心里知道李信迷恋他,知道李信更多的目光,其实是跟着她走的。再说跳舞……闻蝉会的。她自小身子娇软,二姊让她去学武她没学,舞艺却跟着府上娘子们学了不少。贵族圈中的宴席,有时候也需要歌舞助兴,她们都多多少少会一些,闻蝉更是其中翘首。 不过闻蝉是舞阳翁主,她不轻易跳,不在外人跟前跳。然而她早些时候,就在李信跟前破了例。很多时候,第一次破了,之后就简单得很多。 闻蝉问李信,“你是喜欢她们不穿衣服呢,还是喜欢看她们跳舞?” 李信目中笑意浓浓,他很喜欢闻蝉取悦他的样子,也知道闻蝉所问为何。少年郎君很聪明,对感情的感知也非常的敏感。他笑眯眯地回答闻蝉——“喜欢她们跳舞。” 他要是说喜欢白花花的女孩儿*,闻蝉得气死过去,哈哈。 上元节嘛……李信还是想对闻蝉好一点儿,她不惹他,他就不会招惹她。 李信垂眼,掩住目中神情:女孩儿白花花的年轻的*嘛……是挺有冲击性。然他看到她们,想到的其实是闻蝉。他想要的是闻蝉,再美的女孩儿在他眼前晃,他也总想看到闻蝉的。 有句话怎么说呢,沧海水看多了,其他的小溪小洼算什么呢。 只是他想要闻蝉心甘情愿地脱衣让他看,恐怕还有的磨……任重道远啊。 少年闭目,长睫颤了颤。他想到女孩儿的胴.体,笑容变得有些邪气。知知的身体,会是什么样子呢……光是想起来,他就想流鼻血了。 李信侧过头,掩饰自己红通了的脸。 李信的回答,同样取悦到了闻蝉。只是她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脸红成这个样子……闻蝉想了想,当做没看到。 听李信这么一说,闻蝉就开心地笑起来——“跳舞么?我也会。表哥,你起来,我教你跳。” 李信笑意浓浓,不说好也不说不好。闻蝉起来后拉他,他就顺势站了起来。他并不喜欢跳什么舞,对这些小家子气的西域舞也没什么兴趣。但是李信喜欢跟闻蝉在一起玩,她哪怕脑子有病要去跳崖呢,只要她说一声,李信都能去为她想办法。 李信笑嘻嘻地被闻蝉拉拽起来,跟着她跳舞。 屏风后的伶人们,在等待的煎熬后,终于再次寻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 轻快乐声再次响起,闻蝉多么的于此有天赋,踩着点,原地旋转,她闭着眼回忆方才舞女们的肢体动作。女孩儿生得貌美,除了衣饰仍是大楚贵女的风格,她闭眼跳舞时,已经有了西域舞女的味道了。 除了她面上纯然无害的表情。 李信看着她:女孩儿在灯火下摇晃手臂,轻盈旋转。她身上没有系铃铛,面上也没有勾引男人的表情。她站在他几步距离外,灯光映在她玉白的面孔上,朦朦胧胧一片。她如此清凉纯净,像月光下的清霜,又像清晨的雾凇。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