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乐队对这位拥有响亮艺名的吉他手势在必得。 李振不甘示弱喊:“来我们这!” 黑桃:“你就别瞎凑热闹了,对了,你们主唱今天没来?我还担心你们团那位狗东西要是过来,我们乐队没准抢不过他。” 黑桃队长回忆起被陆延挖墙脚的恐惧,再次感叹:“太狗了,真的。” 李振也想问陆延怎么还不没到。 他本来对这位吉他手势在必得,胜券在握的主要原因就是今天他接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联系到了陆延,拉人这种事情,谁也干不过他家主唱。 可陆延人呢! 陆延听到“老七”那儿,就再往下听。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低头咬一根出来,点上火吞了几口烟,烟从喉咙口窜下去。 ——老七。 陆延又抬起头。 他把打火机放回口袋里,沿着面前那条路往前走。 加入黑色心脏那年,是他玩吉他的第七个年头。 当时黑色心脏这个乐队已经成立两年,按照队谱,他进去的时候正好排名第七,算上已退队的历代成员、他是加入乐队的第七个人。 “老七”这个名字叫得顺口,时间一长就成了他的代名词。 陆延很少会去想这些事。 他不停告诉自己,过去了,都过去了,往前走就行。 往前走。 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大炮今天这一声“老七”将他从虚妄中拉了出来。 来自多年前的一场对话从脑海里冒出来,背景音是酒吧纷杂的音响声。 “你来面试?” “嗯。” “玩什么的?” “吉他。” 陆延听到自己那时的声音顿了顿,又说: “吉他手。” 再一转,是他在ktv包间里,满地的碎酒瓶,一双阴戾的眼睛近距离盯着他。 那人的声音跟他的眼神一样,他蹲在边上,鞋底刚碾过碎玻璃:“你不是挺厉害吗,废你一只手,我看你以后还怎么横。” …… 陆延脑子里胡乱想着,走了大概十多分钟,接到李振的电话。 陆延放慢脚步:“喂?” 李振:“你在哪儿呢!” 陆延:“路上。” 李振叹口气,可惜道:“人都已经走了,你还在来的路上,咱乐队还能不能行了,难道真的要和这黄毛失之交臂。” 陆延随口“啊”一声,表示附和。 眼前是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有车停在他面前,司机探头问:“小伙子去哪儿啊。” 陆延一手插在上衣口袋里,没理会,沿着道路继续走。 李振又说了一会儿,聊天内容具体围绕黄毛说的那位“大哥”。 “你说他找的那大哥到底是什么人,那么牛逼呢,吉他弹得那么神?”李振表示想象不出,“黄毛那水平在咱这已经算没人能打得过的那种了吧,比他还厉害,那得什么样,哎你说咱厦京市有这号人吗……” 陆延接电话前以为自己还能跟李振扯会儿皮,但他发现李振越说,那种说不出的烦躁就越强烈,他打断道:“振子,先不说了,我这有点事。” 李振:“你不会还要去面试那个什么婚礼司仪吧你——” 陆延深吸一口气说:“不是,是别的事。” 去哪儿。 往哪儿走。 陆延自己也不知道。 接到肖珩电话时,他正坐在台阶上抽烟,漫无目的地走半天停下来之后发现周遭环境过于陌生,一座古桥连接着成群的老式的建筑。 有肩上挑着担子的老人家从桥上经过。 陆延坐下之后终于开始思考一个问题:这他妈是哪儿。 手机不断震动。 来电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