纰漏,时沛也难得的轻松下来,刚和郁东分析了一番卑族可能的谋算,正闲聊呢,突然大帐的门帘子一掀,王大庆一马当先,高声嚷道:“大哥,你快看谁来了?” 时沛不喜他如此莽撞,已经说过了他很多次了,刚要发难,突然见到了他和邵春身后的那个娇小的身影,顿时双目爆睁,嚯的一下站了起来,带落了一地的书简。 江雅芙终于见到他了,她眼里带着思慕,还有一丝歉意。 时沛的心一瞬间被惊喜充斥的满满当当的,但那股喜悦很快便被他强压了下去,“邵春!你胆大包天!” 邵春一看他这幅样子就暗道一声完了,大哥还真的生气了。 “大哥,我错了,你该罚就罚吧。”他做了就是做了,不屑狡辩,他确实违反了军规,违背了上峰的命令,挨罚也不冤。 陈如芸听了不乐意了,辩解道:“表哥,他这也是为了你呀,我就不信你见了表嫂不高兴。再说我们一介女流千里迢迢的从京城来到这鸟不下蛋的地方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给你们送粮食。自从来了边关,我们和你连一次正经的见面都没有过,更别提一起说话吃饭了。你不给我们奖赏也就算了,还要赶我们吗?今天是除夕,你就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吗?我们明天一早就走还不成吗?” 她的一番话在情在理,说的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江雅芙很少见到时沛发怒的样子,对一军统帅来说,军规大于天无可厚非,她们确实让他做难了。 她在短暂的静默中走到他身边,“此事怪我……” 时沛在别人看不见的阴影里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打断了她的话,用眼神安抚了她,“咱们两个有话呆会儿说。”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时沛必须要拿出个章程,到底是轻拿轻放当没有此事发生,还是依照军规惩罚邵春和王大庆。 “郁东,你是军师,你说说按军规此事该如何处置。” 郁东眯着眼睛,嘴角天生微翘,像个狐狸似的,他先是恭敬的叫了声嫂子,才正儿八经的说道:“按军规邵春应受三十军棍,王大庆二十。但念在他们不是为了一己之私的份上,其情可悯。邵春是主犯,就领十军棍吧,王大庆从犯,棍刑免了,罚抄兵法一本。你们可服气?” 邵春怕陈如芸再出言顶撞,赶紧应道,“邵春服气!” “王大庆服气。” “慢着!”这一声是时沛发出的,“军师,敢问主帅治下无方,该当何罪?” 江雅芙被他握着的手一紧,没说话。 “大哥!”邵春和王大庆急了,他们可以领罚,但大哥怎么行呢?这本就不关他的事啊! 郁东神情变的严肃起来,略作思索后答道,“那就与邵春一道,同领十军棍吧。” “好,就这么定了。”时沛一锤定音,谁也不敢再有异议。 这十棍子与其说是打在他身上,不如说是打在邵春和王大庆的心上,叫他们长个教训,在军营里,不是说为了让某个人高兴就可以罔顾军规肆意妄为的。 “表哥~” 江雅芙拉过了还想说些什么的陈如芸,眼睁睁的看着几个男人出去了。 等他们再进来的时候已经是受过刑了,实施杖刑的人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但到底还是伤了皮肉。 但时沛的脸色却比出去的时候好太多了,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恰好伙房那边把年夜饭做好了,江雅芙他们带来的饺子也一起煮了,便在时沛的营帐里摆了一桌年夜饭。 虽是过年,但为了不耽误事,时沛只允许大家一人一杯酒,多了就不许了,江雅芙和陈如芸滴酒没喝。 气氛一下子松快了许多,江雅芙终于松了口气,他还真怕他一直生这口气呢。 时沛举杯,与大家一饮而尽,“好了!开吃!” 江雅芙与他挨坐在一起,心里惦记着他的伤,但此时人多,不好开口,就盼着这饭赶紧吃完,等人都走了她好仔细看看他的伤,再查查他有没有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受了别的伤。 但给他夹个菜还是可以的,她夹了个饺子到他碗里,“这是我亲手包的饺子,你尝尝好吃不好吃。” “你包的啊?”时沛的笑容凝滞了一瞬,很快恢复了正常,“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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