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寒意。但现在,那股锐利的寒意却消失了,仿佛洗尽铅华、收敛气势,成为了一把普普通通的秦代古剑。 对于古剑的改变,中野清太很是稀奇,他伸出右手,想要摸一摸剑身,却不料尚未触碰到古剑,便听到一阵嗡鸣之声,而下一息,中野清太便感觉自己的指尖似乎被什么刺了一下,反射性将手收了回来。 “小心!”楚尧的语气急切而担忧,连忙伸手按住古剑的剑柄。待到古剑被安抚住、重新恢复了方才安静的模样,他这才望向中野清太,语带歉意,“抱歉了,这把古剑虽然被收服,但性子还有些倔强骄傲,不愿意让旁人碰他。中野先生,您没事吧?” 楚尧的表情太过无辜与关切,仿佛方才那一场“事故”只是一个意外,根本与他没有半点关系——哪怕这把古剑与他心意相通,对他驯服无比,根本不会做出任何有违他意志的事情。 中野清太搓了搓刺痛的手指,微微摇了摇头。这股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但从指尖传来的冰凉却似乎侵入骨髓那般,挥之不去。 勉强笑了笑,中野清太望着楚尧放在古剑剑柄处的手,语气惊疑:“这把剑,似乎对楚先生很是顺从?” “嗯,因为它被小缎驯服后,转手送给了我。”楚尧露出甜蜜的笑容,眉目舒展,“我虽然不务正业,也不爱理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人在江湖,难免身不由己,会遇到一些危险。小缎担心我安危,便送我这柄古剑防身——这把古剑虽然凶煞了些,却也极为护主,有了它在,我便安全多了。” ——这番话在甜蜜的炫耀之下,还隐藏有浅浅的警告,警告这位与日本黑道势力渊源颇深的财阀继承者切莫动什么歪脑筋,不然休怪他“剑下无情”。 中野清太被楚尧炫了一脸,连笑容都差点有些挂不住,语气干巴巴地回应:“白大师……当真对楚先生格外看重。” 楚尧笑而不语,默认了中野清太的说辞。 自己赠送给白缎的古剑,如今却成为了白缎与楚尧之间的“定情之物”,中野清太望着那把古剑,顿时觉得它有点碍眼,再也不复以往的喜爱之情。 不想再被楚尧继续塞狗粮,中野清太很快便借口“要准备回国事宜”,结束了这一次见面。 在楚尧离开屋子后,房间另一侧的门被推开,土御门悠人走进来,递给中野清太一块碧色的勾玉。 中野清太握住勾玉,感觉勾玉散发出暖暖的温度,逐渐驱散了他右手的寒凉,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这位楚君,真是不好对付。”土御门悠人靠着木质墙壁,语气悠然。 中野清太点了点头。 “既然楚君与白君已然双宿双栖,你也该死心了吧?”土御门悠人挑了挑眉。 中野清太站起身,眸光闪烁不定:“先回国,解决国内的问题,至于白君的事……还需从长计议。” 从小接受的教育,让中野清太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知难而退”这四个字,反而充斥着迎难而上的狠劲儿。 在他的意识里,没有人会乖乖地将他想要的东西拱手送上,一味的退却、等待,只配成为懦夫与失败者,一旦看中什么,那么就必须要去争、去抢,直至达成所愿。 所以,现在的后退只是暂时的,他需要回归日本,稳定局势、解决后患,紧紧抓住到手的权势——因为只有这一点,才是他能够随心所欲的根本。 而待到重整旗鼓之后,便是他卷土重来的日子,到时候……这位楚尧,决计不能留下。 中野清太眸色深沉,心中暗暗计较,却并不知道,被自己视为眼中钉的情敌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坐在汽车后座、摩挲着匣子内的古剑,楚尧的脸上毫无笑意,微微眯起眼睛。 ——既然中野清太敬酒不吃,依旧没有对白缎死心,那他也只好……更加不客气一些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