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定……” 杨玥打断了落雁的话,淡淡道,“容颜再好,没有家势撑着,都是没用的,若无家势即便一时上去了,迟早会摔下来,勾心斗角惹人心烦,倒不如平平淡淡。” 杨玥坐在灯光下,脸色柔和,宁静致雅,不骄不躁,眉宇间是一抹淡淡的微笑。 “你也看见了,大户人家中,哪一个夫人是好相处的,若是存了什么心思,足一个孝字就能让人喘不过气来,还要忍气吞声帮夫君纳妾,何苦呢,这样的日子,我情愿每日吃糠咽菜。” “这……”落雁语噎,她家姑娘这么多年来,始终是这样,不争不抢,温婉贤淑,可惜了,家世略单薄了些,贺家再好,杨玥也是外人。 “我只盼着,外祖母莫要将主意打在我头上,宁为寒门妻,不做高门妾。” 杨玥长长的叹息,有那样的机会,她宁可不往前凑。 “你先下去吧。” 杨玥摆摆手,放下了手中的账册,陷入了沉思。 落雁点点头,“是。” 另一头,不平静的还有贺家二房,贺言绮一回来就倒下了,小脸烧的通红,喂不进去药。 厉氏急的不行,“老爷,这可如何是好,绮姐儿再这么烧下去,脑子可要被烧坏了。” 贺二爷眯着眸,瞄了眼桌子上的药,沉声道,“去,多熬几碗药来,你们几个扶着大小姐,必须让大小姐喝下药,就是灌也要给我灌下去。” “是!” 厉氏叹息,“早知道就不该带绮姐儿去,好端端的闹成这副模样,这太子妃年纪不大,心思还真是狠毒。” 贺二爷睨了眼厉氏,“比起刘子妩,绮姐儿能这样,就该知足了,还指望什么呢,太子爷一向就是个犯浑的,这么些年,连浔王都没放在眼里,屡次三番的作对,若成大事,怎么能被这些琐事困扰。” 厉氏听得一头雾水,“老爷?” “这次是咱们大意了,日后摸清了虚实,再做打算也不迟,让绮姐儿好好养着吧,余下的,我自有分寸。” 贺二爷眼眸深处划过一抹精光,厉氏没瞧见,只一心担忧贺言绮,焦虑不安。 连续灌了好几碗药下去,贺言绮呛的眼泪都出来了,缓缓的睁开眸子,小脸煞白。 “母亲……” 厉氏心疼坏了,“绮姐儿,母亲在这,何苦早了这么大一圈罪呢,都是母亲不好,不该带你去那种地方。” 贺言绮想起菊花宴上发生的事,激灵一下,颤抖着唇,等心里平静了后,拉住厉氏的胳膊。 “母亲,女儿不后悔,是女儿没用,不成大事。” 贺言绮见到了如天神降临一般的戚曜,那容貌是她活了这么多年,第一眼就心动的,狂妄不羁,可是看太子妃的时候,那眼神分明就是温柔的。 贺言绮瞧得真真切切,紧抿着唇,脑袋一阵阵发晕,咬着牙强撑着。 “母亲,大房已有了爵位,可是二房还什么都没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祖母待您,女儿心中有数。” 贺言绮神色微闪了闪,缓缓道,“女儿绝不甘于平庸,这么好机会,前半辈子被大房连累的抬不起头来,这都是大房欠咱们的,必须要拿回来。” 贺二爷闻言,十分欣慰,“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过了,也算父亲没有白疼你一场。” 贺言绮回过神,看了眼贺二爷,“父亲,是两位表妹不争气,若将来咱们二房有一位,能侍奉大哥身边,二房崛起指日可待。” 贺言绮的话,让贺二爷浑身一震,半响没回过神来。 “绮姐儿……” 贺言绮弯了弯唇,小脸涨红了,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手却紧拉着厉氏的胳膊不松。 “绮姐儿!”厉氏又叫了一声,听得云里雾里的,有些别扭,一头雾水。 贺二爷道,“让她先睡吧,咱们走吧。”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