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话说,好似她被封从三品是我操纵的一样。” 容晞暗暗埋怨,皇兄如今真真不得了了,对那个顾长卿,他是什么也不能说,此时又这般污蔑自己,还刻意强调她从三品的品级。 “我可没那个意思,皇兄莫要多想。三小姐人美才精,配皇兄那是正正好的!” 容离似满意了一般,放下鱼食,随意束起长发,不再针对他,兀自推门出去,留下容晞一人在原地发愣。 这还未娶过门就这般护着了,那要真成了太子妃还了得?不过容晞也不能改变什么,只能时刻谨记莫要惹了那个三小姐去,省得给自己找麻烦。 顾长卿本不想来这密道,也不想来浮生楼。但站在楼下不知为何就想上楼看看,看什么,她也不曾知晓。如今站在密道里,听着外头说些关于容赫的事,却没听进去几句,心里乱糟糟的,总是想起那个男人沉睡的容颜。 惊为天人。这是她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词。 身后有光透进来,顾长卿转头看去,虽然那人逆着光看不真切,但她知道是谁。 容离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眼神却没有落在她身上。 “近几日朝堂动荡,父皇又授你官爵,你新官上任这把火烧得着实旺盛,朝中许多大臣都警惕着你,我见记录册上有不少关于你的。” 顾长卿不大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是确定他说的话不会只这般清浅。 “臣只不过做了分内之事。若是心里无鬼,又怎怕夜半敲门?” “你果真是涉世未深。这朝堂之上,有几人能做到你所谓的'无鬼'?” 顾长卿转过身,仰起头直视他的双眼。那双眼在黑暗中已然看不清,但还是有着微微光亮。 “太子殿下也是有鬼之人吗?” 容离毫不避讳地看着她,专注而认真,坚定而执着。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顾长卿冷笑一声,转过头去。 “纸条都是百姓呈上的,与我无关。我所做的,只不过是把百姓所想总结之后呈给皇上罢了。” “那你又是否知晓,树大招风。上任不过数日,拉下了近十名官员,使朝中人心惶惶,你以为,父皇能接受你呈上的奏章,还会有多久?君主永远是自己的君主,不是百姓的君主。一旦有一日你弹劾的官员是父皇的亲信,那么你以为,你还能继续下去吗?” 顾长卿愣住了,容离所言句句在理,都是她不曾想到过的。顾长卿一直想的只是做好自己,堂堂正正站在朝堂之上,成为容帝信任的一员,继而运用既得的权利把容赫置于死地。可她不曾想过,这个世道终究不允许自己这般做。 “循序渐进,方能坚定。你太过心急。” 顾长卿虽然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但却不愿去承认。 “臣自有断定,无需太子殿下忧心。什么人能当官,什么人不能当官,臣清清楚楚!” 听她孩子般赌气的语气,容离突然笑了。 “你啊,总是心高气傲。” 顾长卿脸上顿时一红,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大真切。她忽然觉得闷热,推开他就往外边走。 容离往后踉跄两步,轻轻笑了。 汤野一直在密道里记录,虽然很想看看太子殿下吃瘪的样子,但此刻三小姐这般不识好人心,他倒为容离打抱不平了。 “殿下,这三小姐怎生如此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殿下这明显是为她着想!” 容离望着她的背影不曾回头。 “往往我们认为的为她好,于她来说或许是一种阻碍。无妨,她要继续得罪人,我就护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