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摆着的事而已。郑氏除了拿郑夫人的事来说,还有什么好点子?左右也只是在皇上面前扯到郑夫人故去的事罢了。” 芍药有些惊讶,微微张开了嘴,不敢相信的样子。 “小姐...您...您都猜得到呀!怎么连大夫人使的什么计谋也猜得到呀!” “她能闹出什么幺蛾子,一贯不都是仗着郑夫人那层关系吗?皇上冷落皇后,也是因为郑夫人的死。如今她进宫,无意间说起当年郑夫人不是因为与皇后争执才吐血而亡,皇上岂能不愧疚?坚持了多年的怨恨一夕之间没了发泄的方向,他能做的也只有补偿皇后。如此一来,皇后即使不能重回昔日隆恩,皇上至少也是对她多加疼惜。” “小姐,那我们所做的不就白费功夫了?好处全让她们得了去!” “你啊,就是性子急。于谁来说是好的,于谁来说是坏的,谁能说清?亦好亦坏罢了。我做的那些芝麻小事不过是为了引她们出来,一旦她们耐不住使了这计策,皇后得益,我也乐得少费心思。皇后曾那般厌恶郑夫人,断断不可能在如今情形就亲近郑氏和顾长安,若是过于亲近,反倒会被人揣测怀疑。如此一来,她们刚刚立下的功劳不就给我占了去?” 芍药愣住了,小姐刚刚说的话头头是道的样子,可她却没怎么听懂。她只觉得,小姐真真厉害!竟能算计到如此地步!况且,所有人都以为小姐动了真格要帮皇后,却没想到,小姐那么做只不过是要引大夫人出来而已。芍药看着小姐悠然自得的样子,终于明白了小姐能如此清闲的理由。 小姐永远是这样,洞察局势、隔岸观火般毫不在意,但其实一切又尽在她的掌握之中,连一只老鼠都不会逃过。 荀后坐在凤栖宫的亭子里执笔挥洒着,萧云如探过身子一看,那纸上只写了几个“睿”字。“睿”是皇上的单名,皇后如此记挂,分明没有放下,即使皇上伤她、害她、恨她这么些年,可皇后依然甘之如饴。这应该是世间最悲痛的事了。 “娘娘,适才已经把郑氏和顾长安送回太尉府了。” “嗯。动静够大吗?” “娘娘放心,即使是三小姐的小院儿,也绝对是知晓这件事的。” 荀后放下手中的笔,拿起桌上那张写了“睿”字的纸仔细瞧着。 “云如,本宫的字,似是退步了。” “娘娘哪里话,普天之下,怕是再难找出第二个女子写这'睿'字要比娘娘写的好看了。皇上从前不是常常赞叹娘娘书法了得吗。” 荀后冷笑一声,只是眨眼的功夫,她已经将那张纸攥成一团。 “那又如何?不是一样沦落至今。” “云如,你可曾记得,本宫年幼时不喜读书,也不喜练字,娘亲也总是说女子当待在闺阁本本分分。起初我也是这般,只是后来遇上他,他喜文墨,本宫为了讨他欢喜,没日没夜地研读诗书、练习书法。如今本宫确实腹有诗书,文采尚可,可想讨好的人,却早已不再。” “从前是本宫太傻了,为了他而改变自己,却不曾想过,那人若是真的付了真情,又怎会介怀你是否如他所想?郑阿春有什么好?处处不如本宫,可她这一生,哪一日不是被他捧在手心?原是本宫错了的。” 萧云如捡起地上的纸团,交给身边的宫女,那宫女一贯跟着萧云如,也是懂的,立马接过纸团,拿到院子里烧了去。 “娘娘还需宽心。如今皇上大概已经消了多年的怨恨,这时候对您必然是百依百顺的。郑夫人到底还是去了,能赢的不也就是您了吗?” “赢?本宫怎会赢。不过如今谁输谁赢已经不再重要,本宫现在想的,只有如何把离儿扶上皇位。皇上虽立离儿为太子,但终归还是忌惮离儿,也还存着想考验容赫的念头。三皇子与四皇子如今是不可能再被扶起来,只有除了容赫这块大石头,吾儿的路才能好走些。” 第45章 集市竟遇难 “娘娘说的是。太子殿下在前朝夺得皇上以及朝臣重视,娘娘在这后宫为殿下打通道路,哪里还有不胜之理?如今三皇子和四皇子的生母也是不中用的,无需介怀,最棘手的就是石婕妤。老奴听苏公公说,皇上有意要升石婕妤的位份,若是真的升了位份,那到时候怕是更难对付。” 荀后接过底下的人奉上的茶盏,轻抿一口,微微一笑。 “晨曦宫里的那位已经知晓露水茶一事,现在定是想破了脑袋要压一压本宫。我们只需要在凤栖宫等着便可,自然有人送上门来,到时候,别说是升位份了,不被打入冷宫就要感恩戴德了。” “娘娘英明。那,三小姐可还要继续召入宫?” “顾长卿那般聪慧之人,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