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只要没纵拓跋陵修离开,他便是光明磊落,身正不怕影子斜么? 陆无悠果真是对四哥的脾性了如指掌。 她派人传信说,棠观虽重情义,但却也是忠孝之辈。一边是与拓跋陵修的兄弟情义,一边是皇命难违,棠观会站在哪边并料不准…… 因此,为保万无一失,这纵拓跋陵修离开的“好事”,他便替他四哥做了又有何妨? 正如陆无悠所料,只要他主动请缨将此事查明,这差事便被晋帝轻而易举的交给了他。 而已在他圈套之中的棠观却是丝毫未觉,甚至还推波助澜,将这个契机送到了他手上…… 看来,危楼也并非将他完全撇下了。 否则陆无悠也不会在这个关头,特意派人过来指点一二。 知道危楼还在暗中相助,棠珩突然就安心了。 多少萧家,多少荣国侯府,其实都比不过一个危楼。 肃王府。 “棠珩果真等不及了。” 棠观冷笑。 颜绾点了点头,“棠珩派去的人已经带着拓跋陵修混在北齐使团中出了城,算算时辰,现在晏茕川应当已经将他劫走了。贼喊捉贼,棠珩玩砸了。” 要知道,棠珩原本的计划是派人劫了拓跋陵修,然后再亲自将他抓回来,并将这一切栽赃在棠观身上。 原本其实是不必出城的,但架不住“陆无悠”在其中撺掇怂恿,说什么若是不送出城,晋帝的人手很快就能将拓跋陵修搜查出来,到时候,这将人质带回来的功劳可就轮不上别人了。更何况,送出城也显得更加真实些,不会让晋帝怀疑这是做戏陷害棠观。 棠珩也是昏了头,觉得陆无悠说得十分有道理,于是便按照她说的做了,多此一举将人混在使团中送出了城。 这一出城,早就和颜绾“沆瀣一气”的花眠宫就等在城外。 晏茕川武功卓绝,又有武器在手,劫走一个人不要太容易。 棠珩这亏可是吃大了。 “晏茕川……” 提到这位魔教教主,棠观仍是有些迟疑。 老实说,他并不大信任魔教之人。 更何况……晏茕川还有觊觎颜绾、给她下毒的前科。 知道棠观在顾虑什么,但颜绾也无法将风烟醉和花眠宫的交易全盘托出,只好含糊其辞,“晏茕川并非那种十恶不赦之人,如今花眠宫的情况不好,在江湖上无法立足,她想要在朝堂上寻个靠山。棠珩的所作所为有悖道义,她不愿与之为伍,自然只能投靠殿下你了。” 见棠观还是没能打消顾虑,颜绾抿了抿唇,“殿下……用人不疑。” ……用人不疑。 棠观终于舒展开了眉心。 是啊,用人不疑。如此浅显的道理,他竟还需颜绾提醒。 想了想,他突然笑了。 棠观素来喜欢冷着脸,显得格外深沉,格外不近人情。 但事实上,他有着棠家人惯有的好皮囊,笑起来又温暖又迷人,更多了一丝冰消雪融的干净。 最近诸多烦心事杂在一起,颜绾也许久没瞧见棠观的笑容了,被这么一笑也笑愣了。 但很快也回过了神,抬起头郑重的开口,“殿下,你以后能多对我笑笑么?” 棠观唇角的弧度微敛,但眼里却满是笑意。他斩钉截铁的拒绝,“不行。” “啊哈?” 颜绾震惊。 棠观挑了挑眉,“给你点颜色你就能开染坊,再天天对你笑,你怕是能把这王府的房顶都给掀了。” 颜绾整张脸都快被气得扭曲了。 天哪……这特么就是她在肃王府的地位啊! 前几天贺玄说什么来着,说什么来着,说民间流传肃王对王妃极好。 狗屁传言!! 什么极好?连给个笑脸都吝啬,这是什么!!这就是她在肃王府的地位!!! 颜绾气冲冲的哼了一声。 “既然如此,那你刚刚笑什么笑……唔。” 棠观抿唇,唇角噙着的笑意又深了深,抬手将人拉近,一低头,将她还没说完的话通通堵了回去。 直到颜绾有些喘不过气了,才不情愿的松开了她。 “刚刚的笑,是在笑我的阿绾冰雪聪明……” 难得听棠观夸自己一句,颜绾红着脸刚要嘚瑟,棠观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