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她低垂着头,缓缓拜了下去,压根不想抬头。 “儿臣携王妃给父皇祝寿,祝父皇福如东海,寿与天齐。” 嗓音低沉,但却带着一如既往的朗朗。不卑不亢,仿佛还是当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贵不可言的东宫太子。 晋帝没有像方才那般及时开口,面上本就淡薄的笑意又淡了不少,望向殿下的棠观时,浑浊的眸中掠过一丝异样。 见晋帝没有出声,殿中的人自是各有所思。 渊王那一派的人,以渊王为首,皆是稍稍定了定心。看皇上这态度,完全不像是冰释前嫌了,如此一来,他们之前的忧虑应当都白费了。 而棠遇等人的心倒是悬了起来。 如果皇上的气并未全消,那么就算他们已经计划好了在今日翻什么案,胜算也是大大减小…… 就连贺玄也不自觉的放慢了摇折扇的动作,倒是拓跋陵岐,完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晋帝定定的盯着棠观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移开了,落在了他身边的颜绾身上,眯了眯眼,“……起来吧。” 颜绾只迟疑了片刻,还是乖乖的站起身,见上面那位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终于松了口气。 ……她简直是给自己加戏了! 都三年过去了,晋帝怎么可能还记得她长什么样? 再说,不就一幅《四牛图》嘛! 晋帝怎么可能就因为这么幅画,一直记着那抢画人的容貌? 多虑了多虑了…… 阶前的内侍从棠观手中接过了寿礼,那是一个体积较大的雕花木盒。徐承德接了过来,亲自打开了盒盖,呈给晋帝看。 “儿臣在蜀中时有缘得见江湖上有名的铸剑大师,之堰。回京前特意求之堰大师铸此剑,今日献给父皇。” 棠观沉声道。 渊王不易察觉的勾了勾唇。 四哥啊四哥,就算是到了并州,你这性子竟还是分毫未改啊。 明知道父皇尚文,不喜刀剑,还偏偏送上这么一份寿礼…… 晋帝听到铸剑时,面色微微沉了沉,然而在听到“之堰”二字时眸色却是一滞,下意识的垂眼看向了那盒中的宝剑,本就浑浊的眸子变得越发深邃。 与他反应一致的,还有端妃。 “……此剑何名?”顿了顿,晋帝伸手抚上了那剑鞘,低低的问道。 此话一出,殿中的其余人皆是一愣。 有关刀剑之事,皇上是向来没有什么兴致多问一句的,怎么今日…… “此剑无名,还请父皇赐名。” 晋帝缓缓收回抚着剑鞘的手,目光却始终凝在那柄剑上,面上的神色变得极为复杂,“那就……叫棠华剑。” 棠华,棠棣之花。 听了这名字,安王蹙眉,不由侧头朝站在阶上的晋帝看了过去,见他鬓边的白发似乎又多了一分沧桑,暗自叹了一口气。再看向站在殿中的棠观时,眸色深了深。 颜绾低垂着头,微不可察的扬了扬唇。 晋帝寿辰,棠观从前也知道投其所好,送些文墨作为寿礼。但在这一点上,却总是比不过渊王。渊王有萧家,为了幅字画可以一掷千金,但棠观却做不到。 因此,渊王总是能找到更好更珍稀的墨宝。 但有些东西,渊王却M.daOjUhuISHOu.CoM